她底蕴了几分讥诮，洋洋得意：“公主想不到的事多了去了，就像你没想到你丈夫最的女人是我、许山盟海誓的女人是我、第一个孩也在我肚里一样。不过也对，这世间向来没有十全十的事，即便您是在上的公主，也不能什么都圆满了，是吧？”

    清河公主却不曾如她想象的那般暴如雷、仪态尽失，只垂眸看着她，怜悯的摇摇：“真可怜。”

    燕燕脸上的得意倏然散去：“你说什么？我可怜？”

    她神癫狂，尖声大笑：“可怜的是你才对！什么清河公主，什么金枝玉叶，你的丈夫不喜你，连碰你一都不愿意，你知他在我面前是怎么形容你的吗？你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吕修贞不喜我便不喜吧，有什么了不得的？与我而言，他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么？”

    清河公主神平静，淡淡：“我反而很兴他不曾碰我，否则今日见到你，知他不仅是个卑劣恶心之人，边侍妾也是个卑贱无耻之辈，那才叫真的恶心。”

    燕燕得意的笑声就像是被剪断了一样，忽然停住：“你！”

    “你骗了他，不是吗？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告诉他，当年救他的人是你？反正他那时候双目不能视，大成年之后脑也糊涂，很容易就会被你糊过去。”

    清河公主居临的看着她，可怜：“落魄到这等境地之后，你所能得意、依仗的所谓谊，不过是卑劣谎言之的虚假产，你腹中所诞育的亲生骨，也不过是苟合而来的孽胎、注定不容于世，我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兴的？”

    她说话时声音并不尖锐，但那言辞燕燕耳中，却如同利刃一般刺穿她心脏，鲜血横，痛不可言。

    燕燕面孔扭曲，恨声：“你不过是用这些话来掩饰你的失败罢了！得不到丈夫的，你是个失败的女人！”

    清河公主平静的回答她：“吕修贞是我的驸，不是丈夫。他只是侍奉我的人而已，而且还可以换。”

    然后她提了提臂间披帛，说：“我原本想着，若你是为权所迫与他妾，尚是有可原，不必计较，可现看来，是你自甘贱，故意为之，却不必再同怜悯于你了。”

    燕燕听得变，惶然后倾几分，不安：“你要什么？”

    清河公主神中浮现几分锋锐厉，冷冷：“带她去，杖杀！”

    府兵应声，又近前拿人，吕夫人的跟着了，虚虚的跌在仆婢臂弯里才不曾倒。

    燕燕本就是厉荏之辈，现听清河公主令将自己杖杀，当即骇的变了脸，苍白着面孔：“你敢？！修贞若是知，必然不肯与你善罢甘休！”

    “你说错了，”清河公主瞧着她，说：“这事儿还没结束，是我不会与他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