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一凉气，小声说：“请公主示？”

    吕夫人脸顿时惨白一片，讷讷半日，方才：“此事的确是吕家不对，您大人有大量……”

    清河公主冷旁观，嗤之以鼻：“让他给我行礼歉？夫人，如果行礼歉有用的话，那《大安律》上还会有大不敬之罪吗？”

    “宽阔的襟应当对着值得原谅的人敞开，你不，吕修贞也不。”

    吕夫人着实吃了一惊，结结：“这，这怎么可能？”

    吕夫人早听吕修贞提及，说燕燕便是当年救他于危难之间的女，现再听清河公主言说当年旧事，两印照，当真是且惊且叹，又分外懊悔：“竟是如此？！”

    说着，吕夫人敛衣郑重行礼。

    吕夫人听她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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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公主冷笑：“那日你到我公主府上，只说我与他成婚之后便不曾圆房，你可知起初并非我不愿同他圆房，而是他抗拒躲避于我，不愿同我在一？”

    “之后？之后的事夫人不是都知了吗？”

    吕夫人听清河公主此言大有意，不禁为之一怔，嘴动了一，却牵动了被掌嘴之后痛非常的面颊。

    清河公主并不理她，只继续：“那少年极是激于我，分别前特意将随玉佩赠与我，几月之前阿爹为我和妹妹选婿，我二人同去相看驸人选，我一便认他来，以为是前生宿缘，却不想竟成仇寇。到了新婚之夜，他推说疲乏不愿圆房，我信以为真，自不求，第二日往吕家去，他又喝的酩酊大醉，也不能成事，待第三日他便染了风寒，圆房之事一推再推，我心有所觉，却以为他是介怀于公主府中诸多不便，甚至说愿意与他离京外放，对逍遥夫妻，又提及从前旧事……”

    清河公主前几次来吕家，都敬重吕家夫妻是辈，只肯在首落座，今日却没了这一层避讳，与妹妹一在尊位坐了，淡淡：“吕夫人，你知驸与我成婚四月，我们都了些什么吗？他敢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数告知于你吗？”

    这跟吕夫人先前所听到的，可彻彻底底是两个版本了。

    说到此，她神中浮现一抹讥诮：“不想驸对这救命之恩毫不在意，反倒诘问我为何不在家倾覆之时伸以援手，被我问住之后，又解释说全因有一友人与氏女有旧，方才错听传言——也是直到今日，我见了燕燕，才知那时候他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怎么不可能？”清河公主嗤笑：“多年之前，我与燕燕途径崤山，在崤山山脚，我救了一个目不能视的少年。那时候燕燕说此人来历不明，不可轻信，极力劝阻我救助于他，只是我见那人是个单薄少年，言谈时文质彬彬，不似大恶之辈，到底还是将他救。”

    吕夫人心一片惊骇，酸涩与惶恐同时涌上心：“那，那之后呢？”

    她不敢再有什么矜傲之，放低段，声：“此事原是吕家失礼，修贞行为有失妥当，我在这儿给公主赔礼了，现氏既然已经被置了，您就别生气了，等修贞回来，我让他给您行礼歉……”

    她放茶盏，底半是好笑、半是冷锐：“成婚不过四月，尚主驸便敢纳罪臣之女为妾，那妾侍还有了小三个月的，发生了这事，吕夫人不秉公置也就罢了，居然还昏了帮着遮掩，叫那妾侍住在自己院里？这就是千年世家、太公之后？我可真是开了界！”

    若真如清河公主所说，成婚一个月拖延着不肯圆房的是自己儿，那……

    清河公主饮一茶，云淡风轻：“驸见事不好，想跟我圆房，我却不想了，我推拒之后，他竟敢来，我赏了他两个嘴，这才算安分了。就这么过了几个月，我等到了夫人登门，也不知你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胆比脑都大，张就敢说叫驸纳妾，我都没找几个面首呢，怎么就到驸纳妾了？杜女官说只怕事有不妥，我吩咐人查了查，岂止是不妥，简直是天之大稽！”

安起来。

    清河公主说罢，便不再在院中停留，举步了厅，府兵与仆婢们自觉把守在外，吕夫人面有难，踌躇几瞬，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