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意的初舞台演劈叉了。

    他最后一句音唱破了音。

    第四章

    破了音的祁乐意还是地唱到了最后一刻，在突如其来的尴尬和经过缓冲后徐徐展开的尴尬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更令人尴尬得发麻的是这首歌最后特意设计了一个帅气的ending pose，祁乐意要对着镜来一个wink，手指从边往外带，抛一个虚虚的飞吻。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祁乐意被雷汪着练了不一百次，练到在镜里看到自己就想吐。后果就是已经形成了肌记忆，哪怕意识到自己演砸了，依旧条件反地完成了这个ending pose。

    本来在祁乐意破音的瞬间全场一片寂静，选手席上好些人瞪着睛，张着嘴，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祁乐意完最后一招，大家又动了，响起一阵低低的“哇”。

    祁乐意估摸着那意思是“兄弟，你太拼了”。

    音乐褪去，失去了伴奏的祁乐意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中央，讪讪笑着，抓着麦克风，手指无安放，只好不停地抠着掌心，等待着导师们的狂风暴雨。前边好些公认优秀的练习生都被批得一无是，他可能会被在地上往死里。

    岂知四个导师看着他，一时都没开。素以严格著称的制作人韩立轩没忍住抿了抿嘴角，一边翻祁乐意的简历一边问：“祁乐意……练习时两个月是吗？”

    “是的。”祁乐意回答。

    韩立轩转看左右两边的其他导师，“几位导师觉得怎么样？”

    Vocal导师林白蓉率先发话：“他的声音很好听诶，说真的，第一句我就被带去了，这是我觉得今天全场最有辨识度的嗓音。”

    选手席再次动，“哇——”

    这句话，可以说是林白蓉在初舞台评级阶段给的最评价了，面对的还是一个在vocal方面犯不可原谅的低级错误的选手。

    “我也想得这么帅。”有人忍不住跟小伙伴小声嘀咕了一句。

    话只能到即止，个中涵意会就行。

    “有可惜，”林白蓉笑，不明祁乐意的失误，“不过好好练练的话，一定能唱得更好。”

    声乐老师教过祁乐意上台前要开嗓，可他终究是第一次，没有上舞台的经验，更没有录制综艺的经验，什么都得迷迷糊糊、手忙脚地应付。在录制棚里不好频繁上厕所，非休息时间不能喝，熬了一个通宵，咙早就得不行，生生从活蹦熬成了弩之末，就这么着登了台。

    这些话当然不能在台上说，祁乐意没有解释，只鞠躬谢：“谢谢导师。”

    韩立轩又cue舞蹈导师余梓琬，“余老师怎么看？”

    余梓琬是女团主舞的知名艺人，如今也不过28岁，依旧是个年轻小姑娘。她格很好，评一贯比较温和，但选手们都从前面那30多组表演中看来了，余梓琬的态度其实很明确，只不过不现在语言上，主要现在脸上。她面无表时，说明选手不太行，她若笑得很甜，说明很喜这个选手。

    现在她就笑得甜。

    “虽然这个舞比较简单，没有用到很多技巧，但是你的完成度很好，我很喜你结束动作的设计。而且就算了意外，你也没有受到影响，持表演到了最后，这一我觉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