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意分不清自己残留的愤怒还剩几成。也许那都不能叫愤怒了，那是一他不知该如何扫清的历史遗留，横亘在他和现实面前。

    他期待见到秦燊，又怕见到秦燊，怕秦燊问他，你对我的惩罚够了么？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么？

    好在秦燊给足他空间，从不问这些问题。祁乐意回不回微信，他都会发。有时一连几个小时，他断断续续地发过去好几条，祁乐意才回一条，他也足够满足。

    有回应就行。

    有时好不容易见一面，只是聊聊天，没有任何肢接，不能牵他的手，不能抱他，不能吻他，不能零距离地受他的气息……秦燊还是满足。

    见得到就好。

    两人都不知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多久。却不知不觉地，达成了一微妙的平衡。轻轻柔柔地，若即若离地，扫着彼此的心尖，每天在烈的渴望和极力的压制中享受着对方一定就在那里的安稳。

    祁乐意同时也被突然说发展就发展的事业冲撞得有懵，一天天手忙脚地，通告都跑不完，还得应付一个没完没了的庄安然，让他很烦躁。

    雷汪明白祁乐意已打定主意，不再劝他。他知胡乐乐是个绝对称职的好助理，也知胡乐乐在这桩闹剧里有多无辜，但如果祁乐意同意换胡乐乐，他会支持祁乐意。作为经纪人，他永远要站在艺人这一边。

    祁乐意挂断电话，扭看到胡乐乐挂着两行清泪，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一愣，乐了，“傻丫，你哭什么？”

    胡乐乐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泪，“我，我以为……”

    以为我要完犊了。

    祁乐意走过去拍她脑袋，“居然这么不信任我，我白拿你当兄弟了。”

    胡乐乐委屈捂脑袋，嘤嘤嘤地撒丫跟上祁乐意，“乐意哥，我信你！”

    “你信个，你信我你还哭。”

    “我我我——我是动的!”

    “编吧你。”

    祁乐意当天就发了微博。

    这次不是雷汪代笔了，祁乐意用他中毕业的语文平，很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胡乐乐不仅是他的助理，也是他的朋友，在他连个活粉都没有的时候就跟着他打拼，拿着在行业丝毫没有竞争优势的薪，陪着他一起吃过无数苦、熬过无数夜、晒过无数太、过无数冷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走到今天，除了经纪人，没人能比胡乐乐为他付的更多。

    最后祁乐意郑重调，他们是纯正的朋友关系，胡乐乐是个好姑娘，还要找对象的，污了他的清白还是其次，别污了人小姑娘的清白。

    第七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