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低时正好和一双澄明的睛对视在一起。

    “谢谢。”良昭刚从桌角端起了瓷盏，沉声为刚才的递茶举动谢。

    他的杯凑到边只抿了一就又被搁，悠然：“要和你师兄来一盘吗？”

    “我就不献丑了，五棋都不太行。师兄们请便。”凌玄微笑回应。

    良昭边单手捡拾棋，边向旧友轻声称赞：“谦素稳重还真是贺老门生的统一风格。”

    腕上的伤是拜谁所赐，两人都心知肚明。

    稳重？

    再普通不过的词被凌玄听了相当隐晦的挖苦，像极了正在拆穿一只披上了羊的小野狼。

    鲜活例证明，话少并不影响某些人腹里恶劣。

    桌上两人重新收拾棋盘时，凌玄的手机忽然响起语音电话提示音，是同窗好友打来的。

    为不打扰棋局，他几步迈房间才接听。

    “你在哪呢？”电话另一端传来开门见山的男嗓问话。

    凌玄走到一扇窗边随意倚靠起来，“和乔师兄在外面，有事吗？”

    “恩，贺老因为况要提前退去休养的事你知吧？学校那边已经敲定好了新导师来接手我们这一届，是普林斯顿的金工程博士。”

    听了好友一连串的话，凌玄淡然回应：“恩，我听说了。”话间侧目时，他被厅堂里的投影屏幕引了目光。

    茶室的第二局已经被老板直播放映了来，便于所有的茶客观棋。在画面的角还标注了对局者姓名。

    良昭七段vs乔放八段。

    果然是难得一遇的手。

    手机扬声里依旧传好友的声音：“新导师人就在学校呢，刚才同组研究生图书室正好撞了个正面。”

    “所以呢？”凌玄对此绪并不显著。

    新学期换导师到底有什么值得兴的，这难不是意味着接来会有大把的麻烦事吗？

    “重是这位导师，他188年龄29，外籍华人，见过的都说帅。照片发过去了，你看了再决定来不来。”

    凌玄闻言挂起语音通话界面，开了刚接收到的图片。

    这是一张抓拍，但光影角度理得刚刚好。

    照片上的男人五官极其清俊，姿修，简直是在大众审上。

    凌玄却只在片刻后就收回了神，他把手机重新贴回耳侧，兴趣寡然：“不去，该见的时候自然能见到。”

    “不是吧凌少……”损友把声音压到极低，甚觉不可思议。“这都不了，您直了？”

    遭质疑的主人公不自觉地落目向中央投影，画面中的良昭依旧在棋，俊逸的侧颜让人无法移目。

    凌玄颤了颤眉睫，嗓音笑却莫名认真：“不是新老师不迷人，是我已经有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