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这一年，恰好是过了七夕就立秋。

    元卿后来回想，倒是个多事之秋。

    32

    昨夜因着沈筠斋那一句话，自己竟然动至此，那么主动，那么…孟浪。搂着他不松手，差被他蛊惑地在亭里就要成事，后来还是外衣被他解了自己又怕冷，沈筠斋才抱他回屋里，又闹到半夜。元卿有胆没胆认，白日里醒了，想到了又脸，只觉得渴，一声，嗓也是哑的。

    叫了两声没人，元卿自己了床，倒了杯温解渴。随意披了件外袍系上，走去院里竟然就一个洒扫的丫在。

    “小桃她们呢？”元卿哑着嗓问。

    那丫看上去才十二三岁大，平日里都没怎么和主说过话，回禀的时候声音也低低细细的，怕人得很。

    “回夫人…小桃姑娘她们…她们让婢伺候着，夫人要找小桃姑娘吗？那婢去找。”

    她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元卿正奇怪，小姑娘像是被吓跑了似的，行了个礼就跑去找人。

    沈府后门。

    小桃她们拉住个过路的货贩不撒手，那货贩沿街卖冰酪的，一把扁担，前后两个竹篓，一打开，一圈儿的瓷碗整整齐齐码着，前篓里是原味儿的，后篓里的上面洒着果脯瓜等，价格也贵些。虽说今日立秋，但天仍得很，冰酪是消夏的好，只是主们不常吃这个，人们想吃，只有货贩经过时才有机会。

    小桃她们给了货贩几个钱，一人拿一碗，倚着墙砖墙就开始吃起来，吃完了再把碗还给人家。小桃平日里都是闷吃，这日却不同，她又从袖里拿了几枚铜板放在小贩手心，一边吃一边问：“我看你从庞府方向过来的，怎么样？庞府究竟怎么了？吵了两天了，打打，好像还有士法，难不成死人啦？”

    小贩刚从庞府人们那儿听了一耳朵的消息，得了银，自然十分卖力地全抖了来。

    “庞府人们说啊，庞老爷说府里撞了邪了，特意请人专程来府上驱—邪—。”

    小贩压低了声音，说得神神秘秘。

    “法怎得会这么吵？我昨晚上守夜，总觉得隔有人哭天抢地的，还砸东西！”

    “就是就是。”

    两个小丫鬟相视一。

    “那是…庞夫人和庞老爷闹呢！”小贩及时止了声，笑呵呵地捧着冰碗对着小桃说，“姑娘再来一碗？”

    小桃不破，又接了一碗。“你倒说说，怎么闹能闹成这样？”

    她们沈府可从没这样的闹瞧，夫人大声说话都不曾，老爷又是个冷脸闷葫芦，两个温吞过日，倒过得里调油一般。要说吵…

    也就是晚上吵了。

    “还不是庞老爷里那破事儿！我听说啊，他这回，是睡了小房里一个丫鬟，那丫鬟也就…也就跟她那么般儿大吧。”小贩指着远跑过来的一个小姑娘比划。

    “百灵，你怎么来了？”小桃立刻把没吃完的碗往小贩怀里一扔，提着裙就要往回赶，“是不是夫人醒了？大人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