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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听见郡主哭，珠还以为今晚又不能成事，贴着窗听了一会儿，郡主的哭声渐渐不一样了，从委委屈屈变成黏糊又勾人的。珠咬住嘴忍着笑，轻手轻脚地退回去。今夜她值，还有一位沈大人房里的侍女守夜。见两位主的动静越来越大，珠在外隔着一门也听得脸。

    “芝玲，咱们去外守着吧。”珠识趣地拉着人向外走。有她俩在外，大人怕是不能尽兴呢。

    芝玲像是有几分不放心，边被珠拉着往外走边回。

    “大人今日怎的转了…？”

    悬在心小半年的石终于落了地，珠嘴角噙着笑，用帕随意拂了拂石阶便坐了来，一边转有些疑惑地看了芝玲：“自顾自说什么呢？”

    芝玲回过神，掩饰地低，在珠旁坐。沈筠斋若是宿在正房，次次都是她收拾服侍，她心里清楚，床上地都没有后的痕迹。她原以为是大人不满意圣上赐婚，没成想，离了一趟京，再回来，竟然大不一样了。

    “没什么，夫人受，妹妹也跟着兴吧？”芝玲有些好奇地看着珠，“妹妹如今几岁了？何时的王府？”

    “过了年就十七了。”珠仰，微微敛起笑意。

    今夜的月亮真圆啊。

    “我本是南方人，饥荒，家里养不起就把我卖给牙婆，牙婆看我模样不错，就把我带来京城，本想把我卖青楼，幸而宁嬷嬷给郡主挑婢女看中了我…那时我也不过十岁。”

    话音未落，珠有些怅然地叹了气，随即转看向芝玲，笑起来：“怎的光说我了，呢？”

    芝玲低，拧着指尖的帕，“看来咱们都是苦命人…家里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养不起。我原是在老夫人旁伺候的，后来，少爷…也就是大人开了府，老夫人担心新买的丫鬟伺候不周，就吩咐我过来京城。”

    原是贴伺候、留用通房的，只等娶了夫人，就能抬姨娘了，若再生个一半女的，就真是半个主了。

    只是…大人这些年一手指也没动过她一，原以为是大人不贪这个…可看今夜的形，哪里是不贪这个？只是不稀罕她罢了。

    “秋，我就二十一了。”

    芝玲偏过拭泪，珠见了只当是自己多嘴，忙上前搂住她安：“好，别哭了。”

    “我怕是没有指望了，若是放府嫁个庄稼汉，日过得还没有在府里快活。我安心在大人跟前当差，多攒些银是要，妹妹跟我可不同，妹妹你还年轻，可要多为自己打算啊。”芝玲突然抬看着她。

    “各人有各人的命，咱们才的，还不是都听主的吩咐…”

    “各人有各人的命…”她原是不信这个的，“是啊。不过夫人和妹妹从小一同大，自然是会为妹妹打算的。倒是我多虑了。只看今夜的动静，沈府来年便要添丁了。倒时夫人不方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