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比较和缓，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思重虑，他说：“表演可能跟写作一样，有时候不得不是私人的，但我不并想把私人的那分展示来，至少当我展示来的时候，观众不应该知那个分是我。有的人会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个谎言，表演等同于说谎。”

    这话有些难懂，但作家听明白了，他问祁白自己也是一个说谎的人吗，祁白顿了一，平静地说：“我的职业和生活都是一个谎言。”

    或者说，在祁白的心里，这个行业就建立在无数的谎言之上。他们差不多只聊了这些，然后作家的妻就走来叫他们吃饭。祁白返程的时候，作家送他去车站，两个人都没提电影的事，和和气气地告了别。

    郑昆玉没有过问祁白去河北的事，但他还是在天气放晴的这一天开车到了临湖别墅，郑昆玉没有门，就在车里等着人。他是来接祁白去试镜《泉凶猛》的，经纪人跟着祁白来，两个人一上车，经纪人就拿着试镜通知跟祁白对这次行程的细节。

    车开得稳且快，一路上基本只有程文辉在说话，他们还不知试镜要表演哪一段，于是程文辉问祁白要不要再看看剧本，多熟悉一角，祁白说不用。他们很快到了电影筹备组在的酒店，祁白低收拾膝盖上摆得七八糟的剧本大纲，一抬郑昆玉已经了车，径直走过来拉他这边的车门。

    车门大开，祁白走车，绕过郑昆玉的目光站在一旁，郑昆玉在他后不轻不重地关上门，拿起汽车钥匙随手一，祁白没有看他，而是等郑昆玉先走了自己才跟上去。程文辉落在最后，睛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转，虽然这幅景看上去不乐观，但他觉得郑昆玉至少还是在乎祁白的，不然为什么专门跑一趟来陪他试镜。

    等会员电梯的时候，他们正好碰上了来的蔡桐越和蔡桐越的经纪人，电梯门一开，两拨人面面相觑，倒是蔡桐越的经纪人和程文辉先反应过来，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该问好的问好，然后一一，各走各路，蔡桐越去时还瞥了祁白的额，看到那个疤很淡了。

    这几天都是男二的试镜，制片人为了选最适合角的演员，除了年龄不符合的几乎来者不拒。很多不名的小演员也抱着撞撞运气的想法跑来，因此酒店一楼的大堂坐了不少表演系的在校生，脸上带着特有的天真蓬的稚气。

    电梯门在面前徐徐关闭，郑昆玉看着朝这边投来视线的那些学生，扭看了一旁的祁白。其实祁白也不过跟他们同龄而已，但他二十岁一举成名，跟着林悦微走过了国际A类电影节的红毯，虽然还没有实打实的奖项傍，却是被电影界最看好的年轻演员。毕竟有郑昆玉在后面捧着他，让他的资源和人气更上一层楼，戛纳的风光就不会是昙一现。

    祁白仿佛也知他在看什么，他瞥了一郑昆玉的睛，两人的目光对上，祁白没说话，郑昆玉也没说话，程文辉觉得他们的目光都是又冷又沉，像是挑起的刀尖上的光芒，因为郑昆玉是低着的，更带了一向推的压迫，电梯门“叮”的一声向两边分开，两人也没移开在对方上的视线。

    程文辉先走电梯，着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