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涸辙之鱼

    （发不来的几千字）

    他以为祁白是池中的鱼，却不知现在的自己看上去也像一条鱼，没有鱼饵也要刺肺穿地咬钩。

    两个人贴着，郑昆玉将祁白往自己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放开，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就这样把祁白吃了。这个吻仿佛一满嘴都是腥气，他像是要把祁白的囫囵吞去，再用牙齿咬碎他的骨，祁白的胳膊和他也嫌多余，只觉得它们脆生生地横亘在了他们相遇的路上。

    祁白不知是疼昏了过去，还是累得睡了过去，郑昆玉徐徐停来，嘴还贴着他的嘴，这可能是他唯一遗憾的事，在他终于朝祁白投去那晦暗不明的目光时，祁白沉静地闭着睛，完全将他摒弃在睡人的梦境之外。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事，他凝视着他，不知他会在哪一刻钟醒来，或许祁白会永远沉睡不醒，除非郑昆玉可以用一个吻唤醒他。或者郑昆玉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死。

    第37章 不为瓦全

    祁白昏昏沉沉地睡了整整一天，郑昆玉给他草草了清理，但最后还是发了烧。他醒过几次，模糊记得郑昆玉喂他喝了鸽汤，还给他吃了药。药膏的味很清凉，但一沾在上就跟永远洗不掉似的，至少没有那么疼了。他的质有些差，温一直没有降来，最后完全烧糊涂了，郑昆玉给他用温计量温，他喃喃地喊“妈妈”。

    意识比较清醒的那两个小时，还是怎么也睁不开，小的时候他一发烧就总是哭，妈妈会用酒给他降温。白瓷的汤匙一直往嘴里捣来，磕碰着牙齿，压着面送嘴里，他费力地一线目光，看到了汤匙上描着致的牡丹样，接着又看到了对方手指上的戒指和一截手腕，就在松松挽起的睡袍袖面。

    祁白很想吐，什么都吃不，恨恨地一次又一次别过脸，最后照顾他的人没了耐心，叮铃一声把汤匙扔回了碗里。笼罩在他脸上的那影移开了，他心里觉得兴，兴之余又很失望，像是终于被遗弃在了无人的荒野。

    他听到拖鞋走动的声音渐渐远了，意识也在寂静中沉淀，就在他要再度睡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回到了床边，他坐在了床，床垫跟着陷去一小块，他掐着他的又来喂汤。鸽汤比刚才更了，祁白几乎被到，这一次那双手变得更加不客气，几乎是行地给他喂去。

    祁白恨死他了，心里翻来覆去地恨，一时间他恨所有人。他恨妈妈，恨她打碎了汤匙，跟爸爸在旁边大声吵架。他也恨郑昆玉，现在最恨他，但那缕恨意飘飘渺渺，像漂泊的蒲公英一样没有着落。郑昆玉是什么人，他早忘净了，只知是这个喂自己吃东西的讨厌鬼。

    一个梦都没有，只有漫的、黏稠的黑暗，缠抱着他的将他往拽，祁白知自己被抱住了，甚至有一个怪异的吻落在眉心，像是远古时候飘落的第一滴雨。他醒得很突然，睁开还是黑暗，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加“滋滋”地吐着气，蛇一样潜伏在暗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