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舟洲心一顿，忙解释，“殿恕罪，步辇乃是皇家御用之，微臣不敢坐，怕落人。”

    看她惊慌的样，他安：“孤没有怪你的意思，在里当差再谨慎都不为过，哪怕辜负了别人的好心。”他到底还是心里不悦的，嘴里说着不怪，这话音里明明藏着不满。

    柳舟洲也听来了，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转了话题，“微臣要谢谢殿。”

    “谢我什么，洗耳恭听。”谢淮双手抱在前，里光波转。

    柳舟洲一时被他骇住，自己不说个来，都不上他的煞有介事，她缓缓的措词，蒲扇般的睫如羽蝶轻颤，“谢您昨夜救臣半条命，谢您宵禁时送臣回，谢您今天来皇后里帮臣说话。”

    谢淮心里莫名的舒，朝她上弹了一记脑壳，“你既然这么聪明，那猜猜孤为什么帮你？”

    柳舟洲捂着脑门，幽怨的望着他，“您是君，我是臣，就算殿不帮我，忠心事主也是我的本分，柳府的书我定不辱使命，好生整理。”

    虽然他想让她知自己是这个目的，可当她真的说来了，不知为何，他心里竟莫名失落。

    “你知就好。”他好看的睛里光华尽失，恢复了原本的古井无波。

    谢淮转，两人继续向前走，行至步辇前，小福笑着跟柳舟洲打招呼，又去扶太上车，他打量了一步辇，心里烦，一甩手，自顾自往前走，小福一脸慌张，弓腰追了上去，“殿，殿，路还着呢！”

    柳舟洲看着谢淮的背影，微微舒了一气，转回到了元宁。

    揽秀阁里又是飞狗，见到她祝桥像看见救星一样，“柳大人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公主。”

    公主躺斜靠在圈椅上，用书遮住睛，负气：“谁我都没用，这篇文章我都抄了十遍，一个字都记不住，我不要再抄了。”

    柳舟洲一把拿过她脸上的书，翻了两页，蹙起了眉，“好的公主，咱不抄了。”

    公主一坐正，睛里仿佛缀满了星星，“哇，柳女史，你可真是大好人呐。”

    柳舟洲在桌上一本一本翻，“咱换本抄。”

    “啊——”公主大叫一声，逃到了塌上。祝桥笑的泪都要来了，“柳大人，不用换了，我已经换了十几本了，没用。”

    柳舟洲顿住手，走到塌前，蹲到公主边，嬉笑着问她，“想不想吃炙羊。”

    公主如小嘬米。

    柳舟洲掐着手指算，“明日柳府的书来，三日差不多能初步整理好，你好好念书，三日后我给你烤正宗的回鹘炙羊。”

    公主哈哈哈笑的比哭还难看，半晌才咬着牙：“好！”为了腹之，拼了。

    祝桥赶表态，“大人，大人，我保证认真督促公主，到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呀。”

    柳舟洲笑着说好，公主一个枕仍他上，“谁要你督促。”

    *

    第二日开始，柳舟洲白日在惜录阁理书，祝桥陪公主读书，晚上回元宁她再检查公主白日的功课。

    惜录阁里，翰林们大多在一楼忙碌，二楼只有谢淮和柳舟洲，但二人俱都各忙各的，同在一室，有时半天都见不上面。

    连着忙了两日，柳府送来的书总算理了绪，柳舟洲想歇息一会，她走到外厅，坐到圈椅上。

    太正坐在桌前誊抄，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来，他顿笔，轻轻扫了一，又埋首手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