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翻完目录，皇帝的脸越来越不好看，他将目录掷在案上，靠到椅背上问太，“你负责修书多久了？”

    谢淮回答：“启禀父皇，已一年有余。”

    他蓦然蹙眉，瞳孔缩，里乍现的柔光被挤的稀碎，“你是说孤在害公主！”

    谢淮面微霁，落睫看她，“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你起来吧。”

    柳舟洲走到他的面前，提裙跪，轻：“微臣不敢。”

    心里如有鼓槌在敲，她面上却端的八风不动，“太学堂的书，容严肃，格局宏大，公主理解不能，失了兴趣，学起来也痛苦，不若让她去皇学堂，学一些轻松合适的课程。”

    谢淮闻言面上如乌云压境，狭的眸里仿若碎了冰：

    皇帝面一冷，“太修书一年多来，兵书法典倒是完成的快，而这《诸录》为何推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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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没有这个意思，殿的初心定然是好的，但公主跟着太学堂上课未必是好的选择。”她面上虽惶然，话却说得定。

    皇帝上了二楼直接查看《诸录》的大类目录，皇帝后跟着四皇谢铭，谢铭为人谦和，颇得人心，自上了二楼就端着一脸和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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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牧风见两人停了争吵，上前对谢淮：“殿让柳女史起来吧，陆侍读说陛正在来书阁的路上，让他看见了，这怎么说啊。”

    和依旧板着脸的谢淮还真是判若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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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柳舟洲低跪着，谢淮靠在椅背上，面铁青，两手已经攥成了拳，曹牧风常和他在一起，知这是他极尽克制的表现，一时慌了神，连声：“殿息怒，殿息怒。”

    太抱拳抬声：“启禀父皇，诸书籍难寻是一，再者兵书法典乃是固国之本，理应赶在前面完成。”

    谢淮靠在椅背上，白净的五指轻轻敲打扶手，“依你看来，什么是好的选择？”

    “哦——”皇帝努力回忆，“已经有一年了啊，那为什么诸录只完成了三家？”

    作者有话要说：

    “而不是什么，一意孤行还是自作主张？”谢淮声音不自觉抬。

    柳舟洲抬起，看向他，他凤目半阖，也望着她。

    谢淮自幼生活在太/祖皇帝边，耳濡目染，同样认为国家安定的本是武力大，如此才能震慑住四境来犯的敌国，这和皇帝文治天的理念相左，这也是他们父不和的原因。

    “柳女史是在教孤么？”

    说到兵书固国，就让皇帝想到了他那位好战的父皇，太/祖皇帝，他当太时和太/祖皇帝政见不合，因此还差失了皇位。

    “殿。”她仍跪着，言辞恳切，“公主不能再这样去，会毁掉她的。”

    皇帝面骤变，恼意横生，“看来是太认为以先儒思想治国不如以武治国，是以故意推诿，否则柳府的文萃阁就在京城，怎会到现在才找全书目。”

    柳若芙一早就在楼留意楼上的动静，忽听两人有争执，她竖着耳朵在楼听得不得劲，这才怂恿着曹牧风上楼，上来一见这阵势，她心里可太快了，这柳舟洲明显是得罪太了呀。

    柳舟洲心里还念着公主的事，再度开，曹牧风吓得脸苍白，截了她话，“柳女史快起吧，仔细别扰了圣驾。”

    她俯拜，话音却没有妥协，“为了公主，殿理应考虑一他人的想法，而不是...”

    面上划过一丝冷笑，他移开睛，看向她垂在地上的玉腰牌，“看来是孤给你的优待太盛，柳女史才几天，胆竟大到对孤的安排指手画脚？”

    本朝皇帝崇尚以文治国，修书关乎社稷，是朝中的大事，由谁主持一度僵持很久，理说谢淮是最佳人选，他是国之储君，又博览群书，最适合不过，可是朝中的贵妃派却力荐四皇，因着四皇温文儒雅，和皇帝一样支持文治，而谢淮尚武。

    “回父皇，儿臣最近才寻齐了剩余五大家留存的古籍，还未来得及修纂。”谢淮回。

    伴着这声低吼，楼传来哐啷啷脚踩楼梯的声音，柳舟洲刚说完“微臣不敢”，柳若芙跟着曹牧风就上了楼。

    这边她刚起了，却听一楼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原来是皇帝已经了屋门，几人也赶楼，刚迈了步，又听康公公在面喊：“太请留步，陛先去二楼。”

    谢淮眉心一皱，冲他摆摆手，曹牧风见状赶弯腰，小声提醒柳舟洲，“殿让你起来。”

    第19章 伤心

着胆说了这一揽话。

    “父皇明鉴，儿臣不敢。”谢淮想解释，皇帝却认定他有这想法，不容他多言。

    太顿住脚步，面凝重，看来今天皇帝是专门冲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