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随着海浪起起伏伏，那远的光亮却始终屹立不动，像海面上的启明星。

    山岚轻声说：“是灯塔。”

    盛霈转过方向盘，说：“那是个小岛，上面只有几渔民。除了灯塔，岛上还有主权碑，代表着那座岛是我国领域。”

    岛上只有几渔民，基本上意味着与世隔绝，除了偶尔到这儿中转的人，他们几乎见不到别人。

    山岚微怔：“他们为什么愿意住在那儿？”

    盛霈淡声说：“在国际法中，有一个确认主权归属的基本原则，那就是先占原则。自古以来，南海诸岛都有我国渔民海、上岛的记载，后来考古发现的各生活资料也证明了这一，以及他们对这些岛屿行了命名，这也是行使主权的方式之一。如今争端频发，岛上有我国居民定居，意味着主权归属。”

    山岚应：“这很重要。”

    盛霈侧看她，重复：“对，这很重要。”

    渐渐的，灯塔近了。

    他们即将到达今晚的岛。

    船靠岸后，盛霈带着山岚船，手里还拎了几个袋，留驾驶员和小风在船上。

    小风还不乐意，嚷着：“我要和我在一起。”

    盛霈睨他一，示意他老实呆着。

    这是一个小岛，树木零零碎碎几棵，正中间立着几幢二层小楼，在夜里发着莹莹的光亮，极为明显。

    盛霈指了楼的方向，说：“边上有几个棚，给过路人用的，有在里搭帐篷的，也直接睡的，这个天不冷。他们到去月光礁一定会经过这里，或许上过岛，岛上的人见过他们，我去问两句，问完回岸边吃晚饭。”

    他又补充：“附近都是礁石，小心儿。”

    刚说完，后的女人极轻地“呀”了一声，有些惊异，却没有听害怕来。

    他倏地停住脚步，回看去。

    山岚贴在一块半人的礁石上。

    昏暗中，他看不清她的状况和神，偏偏她不说话。

    盛霈蹙了蹙眉，两步迈到她边上，问：“怎么了？”

    山岚仔细地受了一，动了动脚，没用力挣扎，只诧异地说：“我被住了。盛霈，这礁石里有磁石吗？”

    盛霈蹲，在她脚上打量一圈，忽然问：“你刀藏哪儿？这里不少暗礁、浅滩有磁石，应该是刀被住了。”

    山岚指了指左脚。

    盛霈低，撩开她的脚，瞥见她雪白的脚踝。

    那一截纤细的脚踝上绑着一圈黑的束带，左侧贴着一把极短的刀，刀鞘薄如蝉翼，刀却不轻。

    他微顿，那日看她练刀，她分明用的右手，平日里她也是用右手，刀怎么会放在左边，极不趁手。

    山岚似乎知他在想什么，轻声说：“我更擅左手刀。当时，我们同门五个人，一起学刀法、打铁，在刀法上，师兄们只学了几天就没了兴趣，只有师和我持了来。师天赋很好，比我更聪明，学得很快，我赶不上她，所以又练了左手刀。”

    盛霈握刀柄，小臂肌绷，一用力，将这刀从她脚踝上取了来，而后仰注视她，说：“招儿，你更聪明。”

    山岚怔住，半晌，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