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岚侧看去，一个和她爷爷差不多年龄的老人家站在那儿，神古怪，言又止，似乎有话想和她说。

    山岚提步靠近，轻声问：“您是？”

    盛老爷轻咳一声，他呼风唤雨大半辈，面都在山家丢尽了，多好的姑娘啊，盛霈那个傻狍迟早得后悔，在心里重重哼了声，对着山岚他又笑来。

    盛老爷：“我是盛霈的爷爷，今天受邀来山家观礼，还有就是商议登报解除婚约的事。小岚儿，这报纸你想怎么登就怎么登，不用顾及那臭小，我迟早把他抓回来，到时候亲自压着他来山家请罪。”

    山岚一呆，盛霈的爷爷？

    她抿了抿，不知该说什么，说您要抓的人不但在山家，还被她骗的转向的，这么一想，她还有儿心虚。

    山岚温声应：“这桩婚事当初本就不是他的意愿，我也一样。盛爷爷，不瞒您说，我有喜的人，解除婚约不只是盛霈一个人的责任。”

    有喜的人了？

    盛老爷一个咯噔，心说这好了，到手的媳妇真丢了，但小姑娘有喜的人了，他总不能厚着脸再让人等。

    他难掩失望，却：“是盛家失约在先，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个代。小岚儿，今天是你的好日，爷爷不说这些，恭贺你心想事成。”

    山岚弯一笑：“谢谢您。”

    待忙完祠堂的事再回茶室，已是半小时后。

    山岚走到半路，正遇见匆匆而来的山崇，他垂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埋走路压没看见人。

    “师兄。”

    她停来喊他。

    山崇急急停住脚步，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神复杂，半晌，忽然：“招儿，师兄曾过一件错事。”

    山岚像小时候那样，认真问：“师兄改了吗？”

    山崇眸光微黯：“当然，师兄不会再错第二次。”

    山岚微仰着，和山崇对视着，乌黑的安静落在他面上，轻声说：“师兄，和师一样，你可以和我争，和我抢，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人都是要为自己斗争的，没有什么天生应该的事，我可以，你们也可以。”

    “师兄，你错在将山家的秘事告诉了别人。”

    山崇茫然了一瞬，问：“赵行？”

    山岚颔首：“他在海上遇见意外，为了活命，将山家秘事和手札都说了去。师是为了那手札。”

    山崇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山岚暂时不打算仔细解释。

    她只问：“师呢？”

    说起这事，山崇绪低落。

    他：“汪先生带她去警局了，她说愿意自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