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的老和尚大约歇好了，开始一边念经一边敲木鱼。

    加措检查了我的手腕，然后带着一腾腾的薄汗抱我。

    我并不怎么想睡觉，等着他呼声变均匀，便鬼鬼祟祟伸手去摸他。

    和尚的带着生机的弹，几乎全是腱，没有哪里是的。他的眉略，尾和嘴角都微微垂，要么温和无害，要么苦大仇。

    我轻轻探了探他鼻梁上略略凸起的结，然后更加鬼祟地往摸。

    很久之前，给他后面药时我见过他前边那东西的样貌，只是并未看仔细。

    借着月光，我开始认认真真研究他的零件。确认他和我一样不过是一温的，便有了困意，我蹭得更近，恨不得把自己镶他的，然后调整了姿势好攥住他的官，就这样睡了过去。

    清晨，他在院里喂野猫。我就坐在门槛儿上喝苦茶。

    门悬挂着一串辣椒。

    隔的老和尚穿得利利索索走屋，偏过脸见了我，又皱眉又摇，我就顺手摘来辣椒串最末端的小辣椒，去砸老和尚的脸。

    野猫“咪咪”的跑了，野猫“咪咪”的又来了。

    她叼来了自己的孩，那孩已经睁睛了，被她一松，甩了一个骨碌，伶伶俐俐地支起四肢，炸着绒晃晃脑袋，走过来，低鱼。

    两只黑的蝴蝶一前一后落在竹叶上，然后越凑越近，叠在一起尾。乍一看，像是一只生了四只翅膀的妖怪。

    我退了租住的房，并没什么要的行李——从日本带来的只有一件厚重的白打褂，是生母为她自己制的，她到死也没机会穿，因为父亲从未名正言顺地娶她。

    这东西底纯白，上边的绣线亦是纯白，看起来像一张被，不像嫁衣，但又确实是嫁衣。

    我白天还是去表店活，晚上去找加措。

    加措睡得很晚，总是灯熬油地写藏文佛经的译本。

    我并不着急和他那件事，只是想要睡在他旁边。

    这样过了一阵平静的日，到了除夕。

    鞭炮没完没了。

    最开始我还能清醒地告诉自己是人家在贺新，可时间一，我总觉着这是国飞机又来轰炸了。

    我是见过那场面的。

    炮弹就曾在我边极近的位置炸开，我的战友的残肢变成一团泥泞的东西，崩了我满满脸。

    他的，一分化，一分焦黑，散发着和烤熟的类近似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