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停电了，”江声摸摸他的，借着一站一坐的姿势，动作轻柔地搂着后颈让他低，把脸贴到自己怀里，“没事儿，收拾收拾东西，赶走吧。

    晚自习结束前十分钟陈里予放画笔，地了气，转看向江声的方向——见对方还在埋算题，便没有打扰他，默默站起，放松僵的脊背。

    除了自习，午饭晚饭也是两个人独，吃完晚饭之后江声会把人带去场上散散步，像在遛一只不门的小猫。陈里予走路很慢，起初并肩走的时候他还会不习惯，不自觉地走得快了些——陈里予就伸手戳戳他的胳膊肘，偶尔隔着衣服掐他一，一儿都不手留，能疼得他“嗷”来，边气边磕磕地歉。

    回了画室继续安静独，两个人各各的互不扰，江声的消遣方式逐渐从数学题变成了看陈里予画画，走到画架前伸个懒腰，也不吵他。有时候陈里予心好，也会和他聊聊画的容，从光明朗的园草地到撑着伞回眸一笑的少女，又或者一些或好或坏的梦境。

    于是陈里予看他一，默默放了手里的杯：“不熟吗，那我不喝了，陌生人倒的……”

    于是江声偶尔会找他，尤其是周末见不到的时候，从“早安”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话题常常是自己吃了什么、了什么，顺便提醒他时吃饭。

    “画完了吗？”江声察觉他的动静，随问，“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这题我也打算带回家写了，正好总结一。”

    陈里予笑了笑，正想开说什么，视野突然一黑，笑意就僵在了嘴角。

    九月过半，天气一天天转冷，却还不到通气的时候，在那间背小楼的画室待久了，他们也会去走廊另一边的台上透透气，在温光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只有这时候陈里予白纸般的脸才会染上些许血，光沾上他的睫底，笑意也是的。江声偶尔看着他神，讷讷地小声说你真好看，他的底便会浮起些许鲜活的不可置信，皱着眉转过去，摆摆手让他闭嘴，话没说完自己却又忍不住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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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声“哟”了一声，夸张：“怎么就开始使唤我啦？咱俩有这么熟吗……”

为孩上学时候不能玩手机，却也并不太加束，手机就放在江声看得见的地方，有时候要查题目买资料，用不用便全看他自觉。

    “行，”于是陈里予靠坐在空桌上，随手指了指画架周围略显凌的东西，语气自然地使唤他，“那把这些收拾了，画笔要用温洗。”

    见面的时间也，一天到晚黏在一起，江声借着班主任“多看着他”的要求正大光明陪他，该听的课一起听，自习课就去画室待着，该画画的画画该写题的写题，有时候江声背课文，陈里予还会淡淡地纠正他英语发音。

    江声不会知，他自己却心知肚明，在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常画这样的画。

    “你要是以后有了女朋友还走这么快，就不止被拧一了。”陈里予会这么说，似乎全然把自己放在了好兄弟好朋友的立场上，底却闪动着些许暧昧不清的笑意，轻轻的，不像是玩笑。

    于是江声就脸红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也顾不上疼，脚步放得很慢很慢——慢到把陈里予烦了，又忍不住瞪他。

    他很少再画到漆黑冰冷的河，画面也越来越明亮……

    陈里予的手机常年静音，画画时候也不会去注意，每次回消息都已经过了很久，那时候江声在学习或是别的事，手机放回客厅了，也不能及时回复他，一天来能聊的容不过十几句——但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样自然而然的持续的闲聊，不敷衍也不唐突，是很难现在单纯的普通朋友之间的。

    他听见江声叫他的名字，边嘀咕着“怎么回事”一边向他走来，弯腰来摸摸索索地握住他的手，手掌温有力，略微抚平了他的恐惧。

    何况他们才认识十几天。

    玩笑之藏着真假掺半的私心，他想听听陈里予的答案。

    “喝你的喝你的，”江声连忙摆摆手，忍着笑意诚恳，“熟，熟得快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