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里予却像没听见似的，肩膀颤了一，一只手攥着他的衣摆，呼越来越急促，带着细微的气声。

    他的手脚像是僵住了，衣料被冰冷的湖浸透，又冷又重，窒息像蛇一般扼住他的咙，铁锈味与腥涩味一起漫上来……

    “江……”他艰难地开，依托浮木般贴着江声，嗓音又涩又哑，只一个字便再也说不话来。

    他的表现太过反常，其中原因江声也能猜得七七八八，局外人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能给他人工呼——只能张手抱住他，有一没一地抚过他清瘦支楞的脊背，像在给什么瑟瑟发抖的小动顺，另一只手抓住陈里予的手，握着贴在自己，低声哄他：“没事没事，我在呢，别怕，我拉着你。”

    不知哄了多久，陈里予僵的脊背终于慢慢放松来，抬看向他。

    背光，没有月，唯一的光源是窗外稀薄的路灯光，江声看不清他的神，只能抬手摸摸他的，温柔：“好儿了吗？”

    陈里予，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细听却还是压着微微的颤抖：“走吧，我没事……”

    不用猜也知，他的脸大概已经苍白的不似活人了，眶会是红的，睫被冷汗打了，沾成一绺一绺的……江声叹了气，从袋里摸一小包纸，一张递给他：“不急，先缓缓——能站起来吗？”

    “看不起谁？”陈里予皱了皱眉，“说了我没事。”

    也不知是谁十分钟前还抱着他没力气抬——江声也不戳穿他，见他有力气逞反倒松了气，拍拍小猫的脑袋，扶着手臂让他借力站起来：“那走吧，铃声刚才就响过了。”

    陈里予走得很慢，四肢还有些应激反应遗留的无力，却也没有让人扶。江声走在他半步后，伸手虚虚环着他的腰，生怕他某一秒突然没了力气，踉跄着倒去。

    大概真的停电了，整幢楼都是黑的，走廊尽的窗敞开着，月明亮皎洁，是十五的圆月。

    陈里予盯着月亮看，仿佛只有那一光能让他安心，江声察觉到他的视线，突然想起来：“带手机了吗，要不要开一手电筒？”

    “没电了，”陈里予摇摇，底罕见地闪动着些许不安，“为什么……这么安静？”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还是没有想通，这天以后他对江声陡然明晰的，到底该归因于恐惧之的吊桥效应，还是真的动了心。

    大门是闭的，门把上了锁，江声试着推了推，意料之中地打不开，大概是巡视看门的工作人员以为这幢楼不会有人，于某原因提前断电锁门了。

    他其实很怕，怕一片漆黑里冰冷的湖，怕夜闪动着火星的烟，怕记忆永远捱不到天亮的噩梦——于是他在癔症般的恐惧里伸手，摸索着攥住江声的胳膊，语气有些不自然的哽咽，问他能不能抱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