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眉勾画过鼻梁嘴，停留在少年突起的结上——夕里江声是一幅的画，大片鳞霞灿灿的背景，净的男孩，就这样低垂着睫站在那里，和草莓糖的味一同藏他心里。

    “是吗……”陈里予像没听见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视线越过他，看向开阔天幕里被夕映成金的鱼鳞云。

    草莓糖球咬碎了，柔无害的香包裹之，是悄然弥漫的酸。

    不知江声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他放到了类同于女朋友的位置——拥抱，牵手，借用外，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同吃饭上学放学，还有二十颗糖的惊喜……这么直男又迟钝的一个人，如果要说只是无意为之，坦真诚地照顾他对他好，似乎也无可厚非，可偏偏江声有时候又锐得奇，留给他一微末希望的可能。

    说不定真是喜他而不自知呢……

    陈里予摇摇，咬碎嘴里的糖，在心底里斩钉截铁地反驳自己——还是不要期待了，他得先自己好起来，才能不妨害对方，平和坦地好好喜他。

    他在肖想达一生的未来，像那个好梦一样。

    “到了，”江声在他家门停来，拿脖上那串五颜六的糖放他怀里，一低对上他的视线，愣了愣，“怎么了？”

    陈里予咬着吃完的糖，嘴被纸质的细磨蹭得泛红，似乎有话想说。于是江声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他嘴里碍事的糖，又温着声音问了一遍有什么事。

    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世俗意义上对他而言该很特殊的一个日罢了。

    但让他这么面对面地亲说来，他又有些开不了了。

    “没什么，”陈里予最终还是摇摇，攥着那一串糖跟他说了再见，“你……今晚会用手机吗？”

    江声想了想，：“会吧，想找找化学竞赛往年的题。”

    陈里予似乎松了气：“那晚上再说，不要睡得太早，记得看手机。”

    说罢，没给江声追问的机会，抱着糖转走了。

    他难得傍晚回来，他养父母也难得这时候在家，凑巧得让人心烦。

    陈里予避开厨房漏的光，绕过客厅直接上了楼，将自己关回房间里，反手开灯锁门——在这里还能听见夫妻俩夹杂着笑声的闲谈，不知在说什么事，十有八九绕不开那个即将世的小孩，带着这样那样的猜想和期待，让原本冰冷的人也变得喋喋不休。

    十八年前的现在，也有人这样满心期盼地等待着他的到来吧。

    陈里予叹了气，拿过床江声一直放在他这里的校服外，心复杂地抱怀里，嗅着上面熟悉的味，沉默良久，向后一仰躺了床里。

    他记得还很小的时候，每逢生日前夕，家里都会来许多他认识或不认识的辈，糕足有四五层，装饰着五颜六的果和糖球，他要穿上小小的衬衫和西服，和大人们聊天说话——那时候他不怕生，天生的开朗鲜活，被抱到放满礼的大桌上，自己蜡烛切糕。

    等到闹的人群散去，他母亲会亲自厨，给他一碗汤底的寿面，气蒸腾，撒上细细的葱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