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却不一样，一小事也很上心，急得仿佛受了什么致命伤，生怕晚一秒就会延误治疗……陈里予默默想着，走得快了有些跟不上，呼急促起来，还是没忍住，用没受伤的手狠狠杵了一江声的后腰。

    江声知他怕疼，站在一旁替他着急，还试图把胳膊他手里，让他掐两把转移疼痛——然而陈里予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移开了手。

    江声忙不迭答应来，心里想的却是和赔罪没什么关系，替小猫端药的，本来不就是他该的嘛。

    陈里予原本不觉得他有什么错，被他说得来了兴趣，便随借题发挥：“错哪儿了？”

    “次再说吧，不想吃，”陈里予指指他手里那一盒冲剂，“就这个吧，谨遵医嘱，别忘了。”

    “没什么……”大概是意识

    陈里予只扫了一，就丢江声怀里了。

    天早就黑透了，所幸这天夜里还算和，没有风，时间也尚早，两个人可以慢慢走回家。

    第29章 剖白

    消毒时候被大夫卷起的袖没有放，现在随着抬手的动作又往上挪了些，一截小臂——纸一般白净的肤上，陈列着几个更加惨白、杂着青褐的瘢痕。

    值班的大夫看了刀片，宽两人说没有生锈，削铅笔用的可能残留些铅灰，仔细消毒不会有大碍。

    这次倒是没有什么抵的反应，只是冰冷的手指碰到对方掌心，有些。

    “还疼吗——”江声问他，目光不知扫过哪里，语气就凝固了一瞬，“这是……”

    送陈里予回家路上江声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看他的手——纤细的左手指上缠了一大块纱布贴，暗红的血迹隐隐透来，没有继续扩大的趋势却也已经洇开一大片，混着碘伏的棕褐，形成一块目惊心的痕迹。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纱布贴的指尖比以往还要苍白，毫无血的，像一截心雕琢的石膏。

    走到医务室的时候血堪堪止住，一动却还是往外，细细地溢来，鲜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伤，如果在右手也许会影响画画，但毕竟只是左手指，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江声这才从有些怔的焦急里缓过劲来，略带讨好地拢住陈里予那只手，用指腹轻轻挲，语气来，神无辜地回看他：“我这不是着急嘛……”

    江声看得心疼，走到一盏路灯的时候忍不住停来，轻声问他，能看看手吗。

    走医务室的时候江声已经彻底没了先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底气，捧着他的手看了看，就乖乖垂尾来哄他，检讨兜来转去不过那几句，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次不会了。

    陈里予低扫了一，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意识缩回手，面无表地拉衣袖，动作却是藏不住的慌张，没了以往力求整齐的迫症习惯。

    “不该说你笨，不该凶你，”江声抓抓发，诚恳，“还有一起走路的时候不能走太快……说过好多遍了，都怪我记不住。”

    “用酒冲一冲，然后上碘伏，有儿疼，小伙忍一忍。”

    这话问得没没尾，陈里予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人要给他看手相，某些荒唐又浪漫的回忆一闪而过，被他啼笑皆非地了。他抬起手，伸到江声面前，任由对方小心翼翼地捧住。

    神清澈，盛着纯粹的歉疚，就这么直直看着他，像什么错了事手足无措的大型动。

    陈里予很想怼他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理智上却又知对方是真的为他好，也许之过急些，却也没有小题大——刀片生锈有导致破伤风的隐患，这样的常识他还是明白的。

    “赶着投胎呢……”他小声嘀咕一句，心知自己是心非的破病，怕江声误会，又皱着眉补充，“别走这么快，血都差不多止住了，你是怕走得太慢、赶不上在伤愈合前到医务室吗。”

    “知了……”他有些不自然地蜷起手指，鬼使神差地觉得伤有些发，连带着整只手都起来，被江声碰到的地方尤其，脉搏鲜明，从手掌传到心。

    抱我

，还会有意说些不相关的话，谈笑间分散伤者的注意力。

    陈里予别过去，嘴角忍不住弯起来，语气却还是淡淡的，带着些许调侃意味：“那该怎么补偿我？”

    陈里予，伸着手不说话，只有碘伏棉球第一次到伤上的时候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此外毫无反应，似乎被清理伤的人不是他。

    “嗯……”江声想了想，，“晚自习还没课，今天早的，给你买儿心当赔罪吧。”

    最后贴上一小块纱布贴就算结束了，全程不过十分钟，倒是大夫看他嘴苍白，问了两句又替他开了一盒补气血的冲剂，叮嘱三餐饭后用冲泡，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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