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要是你画的，我都不嫌弃。”

    ——是否嫌弃还是后话，至少要先画些什么来。江声对画画这件事实在一窍不通，却对陈里予本人和他的画作——不如说是艺术本——怀着门外汉崇的敬意。握着画笔想了良久，等到颜料都临近枯了，他才小心翼翼地落第一笔。

    确实突兀，像画报上儿童不自知的信手涂鸦，哪里都格格不。

    陈里予坐在一旁他常坐的位置上，撑着桌托腮看他，心里想的却不是画——他突然意识到，江声常常坐在这里，好像是因为这个位置一偏就能看见他，还有他的画。

    他平时背对着江声的时候，这个人是不是也这么偷偷窥视过他，神一半看他良久。

    “小瑜……”等到对方求饶似的话音传他耳朵里，陈里予才猛地回过神来，将视线从江声本人转向他手上的画。

    大概是看一就不想再看第二的程度了……其实不算太糟糕，至少看得江声用心画了，用调盘上最最的橙黄画一只猫——用儿童简笔画的风格，只有廓没有上，最离谱的是，那只猫甚至还在微笑。

    “这个吧……”江声对上他的视线，十分心虚地抓了抓发，觉得手里的画笔像什么手山芋，还是价值不菲摔不得碰不得的那一，“嗯，我好像只会画这样的猫，幼儿园教的……然后，我希望它能让你开开心心的，就给它画了个笑脸——对了，你觉得涂什么颜好，粉红？”

    以他的上技术，大概还没有将廓填满却不让这只猫的笑脸成一团的能力。陈里予默默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来，说：“不用了，这样就好的。”

    一只与大片夕同系的小猫，卧在画面留白的一角，像个小小的画风拙稚的图标，明明风格与浅染的彩画迥然不同，却说不地可。

    大概是因为画它的人很可——至少在江声解释他的绘画立意之前，陈里予看见这只猫的第一反应，还是到备受打击，觉得自己的学思维收到了来自男朋友的挑衅。

    可是现在看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屋及乌，或是因为走了有所余裕仔细端详，他居然越来越觉得这只橘黄线条勾勒而成的、由于控笔生疏显得颤颤巍巍又有些过于胖的小猫，其实很可了。

    江声大概自己也没想到能收获如此的赞誉，难以置信地看看猫又看看陈里予，几乎以为对方是在怪气地调侃他：“真的吗？”

    “真的，”陈里予看着那只橘小猫，，“我很喜。”

    江声生平第一次尝到艺术家对他超越原则的纵容，闻言挠了挠，忍不住笑起来：“那——喜就好。”

    这幅画晾之后还是被送到了陈里予手上——江声对此的解释是“送给我之后我再送给喜的人嘛，你喜的东西当然要送给你啦”。弯弯绕绕的，陈里予懒得听他关于赠予和被赠予的诸多解释，便索，收了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