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近些许，让人枕着他的手睡。

    用左手翻书圈划的动作有些别扭，胳膊伸得久了也有些麻……不过和听到对方愈发安稳的呼声比起来，这些小小的不适也就不算什么了。

    等他复习完生又顺手写完两数学题，将将零过半，陈里予才有醒来的趋势，似乎又陷什么梦魇里，皱着眉低声。

    “小瑜，醒醒，”江声搂住他的肩膀，柔声哄，“洗漱一去床上好好睡，乖……”

    理说以陈里予的睡眠质量，被人一唤早该惊醒过来。然而这一次他却毫无反应，依然皱着眉，一副睡得不好又醒不过来的模样——江声心疼又无可奈何，只好用些力气推了推他：“快醒醒……”

    梦里的人这才有所察觉，猛地睁开了，对上他的视线，第一反应却是皱了皱眉。

    “……你说什么？”陈里予哑着声音，一字一顿地问。

    “醒醒，”江声眨了眨，惯常温和地安抚他的起床气，“去床上好好睡，乖……”

    对方的神却有些异样，对他温柔的哄劝恍若未闻——像是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某一天，墨黑的底雾霭沉沉，冷晦暗，透不一丝光。

    几秒后陈里予闭上，伸细白的手指，像往常一样，缓慢地、用力地了太。

    汐汹涌，终究淹没了他。

    第62章 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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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耳鸣？”

    “是的，”大夫推了推镜，，“考虑是压力过大造成的，以前有过吗。”

    “以前——”

    “有。”陈里予打断他，突然开，“第一次发作是七八年前，后来断断续续有过几次，睡一觉过两三天就会好——上一次是一个多月前，当时……没过几天也好了。”

    他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说什么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坐在医院里也直着脊背，面白净，穿着柔的白羽绒衣，几乎一片白墙里。

    江声一怔，意识低看去，恰好望见他敛睫，底一片碎冰晃动，似乎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淡然。

    然而那波动的绪只一闪而过，甚至不给他捕捉细看的机会，便彻底敛藏在密实的睫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