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皱了皱鼻，有些委屈地打字：“没有东西吃，只有半瓶矿泉，还是冷的……”

    打着打着又回过神来，他明明有手机，为什么不能打电话，哪怕用社件发消息也好，总好过用笨拙的邮件国际互传——不行，如果那样的话，他又会不知不觉回到两人还未分开的状态里，然后重蹈覆辙的。

    他恨不得穿越到几个月甚至几年后，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变好，再继续和对方聊天。

    可惜生活是单行，没人能预知未来。他犹豫片刻，还是删掉了刚才输的那些抱怨，在心底里劝诫自己“还不到说这些话的时候”，然后定了定神，回复：“已经吃过了，先睡了。”

    他怎么可能现在就安然睡——江声又怎么可能看不破他拙劣的谎言。

    可他太怕再这么聊去一切都功亏一篑回到原，也太怕江声像直白陈述喜一样直白地问他，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们还能不能在一起……

    拜托拜托——他看着异国他乡雾一般的月，鬼使神差地祈祷着，拜托了，再给我些时间。

    不知是不是神明偶然听见了他的心事，还是远在他乡的江声同他心有灵犀，一封回信如他所愿，并未提到他们之间横亘的过往，只有四个字。

    好梦，晚安。

    他松了气，意识到自己心隐隐作痛，意识抬手了——一秒屏幕一闪，又多了一封未读邮件，他开看了一，眶便不自觉地红了。

    和他那句现学现卖的“祝前程似锦”有儿像，江声说：“别担心，来日方”。

    来日方……

    “好好学习吧，我不想再影响你了”他一字一顿地输完这句话，堪堪维持的理终于被酸涩绪击垮，再也没了像几小时前一样直接发送的勇气——甚至来不及打一个句号。

    光标几经闪烁，删删改改，最终发的话大同小异，却全然变了意思。

    “先好好学习吧，我不想影响你。”

    等到考结束，等到他有所改变……或许一切不安、疑惑、纠结，还有隐秘的期待，就都会找到答案了。

    第70章 改命

    虽然分割剧显得很短，但好起来了……

    “有一小劫，分离两年——往后便再无劫难了。”

    真正遇到离别之前，江声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相信这样无无据的预言，只是预言的另一半对象远在天边，比这句话本更加“无无据”，再是虚无缥缈，也如无垠宇宙中的一星光，引着他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