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再回想起这件事，陈里予还是会有些慨，或许有时候他实在想得太多了，倘若没有江声介的话，不知还要走多少弯路，受多少自作自受的委屈——江声这个人，看起来思维单纯甚至有些简单，却总是于解决问题的考量，就像这场“寒假限定的协议”一样，在为期几天的时间里越过社关系的限制，些肆意越线也无可厚非的事，乍听之幼稚又荒唐，不该现在成年人的社场合之中，其中的想法却十分合乎理。

    现在不是也迟早会是，两个月前，不，四个月前第一次自顾自拥抱他的时候，怎么没有忘了社界线呢。

    但还是要提醒小朋友们，盲目早恋不可取，学业为重。

    事实上，回国之后江声确实履行了承诺，像是失忆般对在这段记忆绝不提，直到他彻底放心结，主动提好好聊一聊的那晚……这是后话了。

    第75章 梦醒

    “如果……”江声顿了顿，几不可察地了气，才继续，“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在的这几天，先忘了那些事吧——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把我当成男朋友，或者前男友，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喜你的人，然后……想抱随时都可以抱，想什么其他事也可以，等我回国之后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会因此来打扰你，还是像寒假开始前一样……可以吗？”

    ——却又比他理得多，不会因为这项单方面的“拥抱协议”得寸尺反过来欺负他，也不会因为逐渐亲密越线的接而忘记他们之间依然留存的问题，还有他心底的担忧顾虑。

    陈里予低低地哼了一声，百集却不肯表分毫，只闷着声音挑刺：“普通的喜我的人，就能想抱就抱了吗，那要是换了别人呢？”

    他也不知自己从哪里得来这样无端的勇气，或许是一时冲动与贪恋使然，又或者是因为江声过分自然、几乎让他有些恍惚的反应，还有回过神后陡然礼貌退让的神——等到理智回笼，他已经伸手抱住了对方，放在江声前的手抓住他的衣服，柔织的线，是少年的、声声可闻的心。

    分明是为他量定制的妥协和退让，却像是有求于他一般，语气诚恳得几乎有些可怜，像什么垂尾的大型犬，连带着耳朵都耷拉来。

    江声像是察觉了他心底天人战的顾虑，又了他的发，轻声补充：“放心吧，在你愿意明确地和我聊一聊、把所有顾虑和心结理清解决之前，不你什么，我都不会同意……复合的，更不会单方面臆想些什么——相信我，好不好？我只是想，回国之后至少有半年都不能再见面了，如果这几天能顺遂心意，会不会让你好受些……”

    想抱又不敢抱，那就替他找个能够理直气壮索求拥抱的理由，反正左不过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也没有这么多条框规定可言。

    “冷就先上去吧，”不知过了多久，江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常温柔，在冷寒风里兀自明朗，“小瑜……”

    恍若经年。

    “冷……”他自欺欺人地调着，循着记忆将脸埋江声温的颈窝，贪恋地蹭了蹭，在心底里默默地妥协——就这一次，十分钟，不，五分钟就足够了，就当他们还是四个月前萍相逢的陌生人，他于畏寒贴近对方，江声也于温善良的本伸手拥抱他……就当是梦吧，就在这罅隙浮光里，他不愿清醒了。

    江声愣了许久，才缓缓抬起手，迟疑地放在他后，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惊扰他短暂的甜梦，只是沉默着，像从前一样摸了摸他的后颈，像是无声的安抚。

    这就是答应了。江声弯起嘴角，却还要顺着他的意装十足慌张的模样：“那怎么行，对象只能是我。”

    “嗯？”

    就这样，陈里予边那重仅他可见的暧昧屏障，彻底化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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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他听见自己越过理智的声音——躯动作同样越过理智，不受控制地上前一步，贴了他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里，甚至得寸尺地促对方，“抱啊。”

    看透了他心存贪恋又不知如何面对，才主动开让他安心么……就不怕他在安心之放松警惕，重蹈覆辙么吗。陈里予默默想着，思绪像被寒风割成了两半，理智的一半警告他切莫估了自己的定力，还是趁早拒绝为妙，的一半却早已丢盔卸甲，奉劝他机不可失，促他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