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大……咱们学校去年有一个，自主招生减了二十分才考上的，这个目标可不容易实现，”老刘拍拍他的肩膀，“志向远大是好事，都三了还报这么多竞赛，也是为了自招能减分吧。”

    “嗯？”中年男人徐徐放茶盏，替他拉开一把椅，示意他坐，“怎么不去了，不是已经报名了吗……也好，都这个时候了，本来也不该去。”

    “你这孩，最近是不是越来越较真了，”老刘教了他三年，一二时候也给他上过课，一变化都看在里，“以前成绩虽好，也看得没有把全心思放在学习上，还老在课上看小说，知你心里有数，倒也不想多说你，但最近这几个月，尤其是这学期开学以后，我已经很久没听见过你的声音了……上课不说，课那几分钟也总是埋题，中饭都不吃，拿面包糊事儿……理说，以你的成绩，想考省的哪所大学都绰绰有余了，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清明节放假三天，够用了。

    “刘老师，清明放假去S中考的竞赛我就不去了，和您说一声。”

    “很想你。”

览屏幕上弹的收件预览，甚至没能看到缩略发件人的名字。

    良久，少年的嘴角略微扬起，底却闪动着难以自制的泪意，显得神有些自相矛盾。听见后不远传来脚步声，他将手机回屉里，视线却依然停留在原，怔怔地望着课桌边缘——木质桌沿上不知哪一届前辈留的刻字，墨已经木材，刻痕却依旧明晰，依稀是句有关未来的表白。

    “晚安，希望今晚也能梦到你。”

    “江声，晚上好。”

    在他不知的地方，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成了这么多吗……

    字里行间透的明快与轻松，是几个月前朝夕相的时候，他从来不曾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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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你了。”

    “放心吧老刘，”江声抬起，嘴角扬起个如常明朗的弧度，笑着说，“我心里有数，无论如何一定要考上，也一定考得上。”

    -

    不看也知是谁。

    前来巡视的老师已经离开，少年再次拿手机，打开的却并非邮箱界面，而是不久前方才研究过一遍的、用于确定行程购买机票的件。

    江声啜了一温，轻声：“我想考N大。”

    能不留退路地将

    想见他……

    “想见你。”

    见江声不语，中年人也不再多问这个目标背后的原因，只是：“但是呢，老我还是觉得，别把脑里那弦绷得太……你是个好孩，成绩好，格好，模样也生得帅气，教过你的老师没有不喜你的，这么一扑学习里，不说不笑像变了个人，老师看着也揪心……”

    “今天了，虽然还是雨……”

    “我很想你。”

    “您说。”

    老刘沉片刻，递给他一只盛有温的纸杯：“来都来了，我也有话和你说。”

    原本只是想到今天的日期，意识到陈里予所在的时区将在这一天中从三月跨到四月，担心不小心漏接小猫打来的电话才索把手机带到了学校，没想到对方比他预想的聪明多了，并未在零时分准时打来电话。

    ……

    只是这些邮件……江声低，借着课桌的遮掩开收件箱，视线刚一及邮件的文字，便狠狠地顿住了。

    “突然想和你说说话。”

    天已暗，除了他这个带三的班主任，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别人了。白炽灯亮得晃，四方明净的玻璃窗外绿影婆娑，隐约能看见树的那规整分割的几行灯，是一间又一间装满学生的教室——这样弥漫着书卷气的安静，对这一届学生而言，就快要成为过去时了。

    “嗯，怕影响复习，就不去了。”违心地如此解释，江声垂视线，避开老班主任和蔼的目光——他很少说谎，即使只是与自己相关的事，也有些心怀愧疚。

    看一、说几句话就足够了。

    “或许是因为你不在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