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初接着问：“你总不会是来看我展的吧？”

    “对不起，”杜云砚说，“我们瞒着你，是因为我并不想和那个人扯上关系。”

    “陆伯伯，”顾文曦笑不笑地说，“您好，我们又见面了。”杜云砚则像完全不认识这人一样，一声不吭地当背景板。

    顾文曦：“谢谢你啊，有机会再一起来。”

    陆铭向杜云砚投去一记刀，又看向陆允初：“你们认识？”

    “允初！”

    “果然是这样。”陆允初在听两人介绍了事经过之后微微叹，双手叉抵住。

    “哎，那个是你的吧？”顾文曦指着不远的一件造型奇特的人雕塑，他看到前面作者介绍的牌上写着陆允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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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陆允初聪明，对他爸的那过去不是毫无了解，看他这个反应，基本就猜到了，故意对陆铭说：“既然认识，大家一起坐喝个咖啡怎么样？看来我们几个很有缘分。”

    “对，”青年自豪地注视着自己的作品，“不错吧？”

    “我明白，”陆允初摊开手，“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要这个份。”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杜云砚，“我们不要以兄弟的关系相，如果你不讨厌，可以拿我当一个朋友。”

    “哼，”陆铭回过神，对着他锁眉，“客送我的票，我也不知你有参展。”他的语气听不半分欣喜，倒是有那么丝咬牙切齿。

    展室的隔就有一间咖啡厅。

    陆铭的到来，只是短暂地扰了他们观展的兴致，之后三人的关系反而拉得更近。顾文曦单是想象陆铭背后气到脚的形，就幸灾乐祸，不受控制地笑来。

    他的创作风格大胆前卫，的确是很少见的类型，顾文曦赞叹：“嗯，真的很，我喜。”听说他这个喜好不被父亲看好，国留学都是偷溜去的，顾文曦不免慨，陆铭活该一个能说话的孩都没有。

    “笑什么呢？”杜云砚看他那副表，还以为在打什么鬼主意。

    “是。”杜云砚十分脆地回答。

    陆铭双目放大，半天说不话，在他们几个人上来回扫视一圈之后，红着脖问杜云砚：“你说的男朋友原来就是顾家少爷？”

    “岂止认识，他——”陆铭指着杜云砚“他”了半天也没说一个字来，可能他也意识到他们之间关系的尴尬。

    “谢谢。”

    “你——”陆铭好面，对陆允初在公共场合撞他十分不满，却不好意思发作。

颜值帅哥，杜云砚的相貌又令陆允初为之一惊，不自觉地夸赞，“你俩太登对了。”

    “爸？”陆允初回过去，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过来？”

    至于杜云砚的另一个份，俩人没打算跟前这个青年挑明。他们今天相见相识只因陆允初是顾文曦的朋友，无须以陆铭为纽带。

    杜云砚在他们闲聊的时候绕到作品另一侧细看，表现厚的兴趣。

    安静的展室，几人之间略带火药味的对话已经惹得一些参观者侧目，陆铭虽然怒气值近极限，到底还是顾及面，拼命压嗓音：“算你狠。”

    “好了，”陆允初喝完了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我一会和几个老师有约，不能陪你们吃饭，你们尽二人世界。”

    “嗯。”淡淡的释然拂去了杜云砚心底的微妙。抛开血缘关系，二人的确可以轻松地像朋友一样相。

    “我猜也是，”陆允初无所谓地说，“你要是知，别说过来了，不托人让主办方把我撵去就不错了。”

    馆参观人数有限，大家都能自觉保持安静，说话声不大，这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就有那么些突兀了。

    “哦，”陆允初不懂他爸和杜云砚之间的纠葛，大大咧咧地介绍，“顾哥你认识，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这位呢——是他的男朋友。”

    顾文曦的神态镇定自若，陆允初后知后觉，问陆铭：“你认识他？”

    他这话也不知是对陆允初还是杜云砚说的，撂之后转朝走去，看来是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了。陆允初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对顾文曦他们说：“只好我们三个去喝咖啡了。”

    “我当然是——”陆铭的视线瞥向旁边的顾文曦和杜云砚，顿时愣住了，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

    “杜云砚，你很厉害，”他恍然大悟似的低语，“难怪那件事顾家会横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