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兼明能思考，能透过窗看到外面的天光，能听到雷雨声，他好像醒过来了，却一也动不了。他听到外面的门打开，像是陆以回来了，他试图呼救，但是一声音也发不来。

    他只听到开门声，并没有人来，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站在雨帘里，手里拿着一把伞却没有撑，好像要去给谁送伞，但一秒他又知自己躺在床上。梦境和现实织着，闻兼明无法动弹，只觉得好像有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让他越想挣扎越难以呼，而越难以呼，他就越发想挣扎……

    “老师……老师……”

    声音像是穿透把他包裹起来的，钻闻兼明的耳朵，同时一冰凉的雨的味钻他的鼻孔里，他终于动了一。

    “老师，你鬼压床了。”

    闻兼明猛一坐了起来，不知睡了多久，但是疲惫的觉一也没有缓解，他乏得有些睁不开睛。

    阵雨小了些，乌云也散开了，看样还是午，并没有很晚，并不耽误晚上饭。他看到站在床边的那楠，恍惚了一会儿：“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那楠不满的语气相当挑衅：“你今天没给我送饭，我不了。”

    半晌后，闻兼明才想起那楠说的是他不在便利店了——前几天刚好用这个话威胁过他，闻兼明简直觉得好笑，只是他现在无力得笑不来：“……随便你。”

    那楠质问：“你为什么不给我送了？你答应过我的。”

    闻兼明可能无法理解那楠那永远理直气壮地要求别人的样。

    那天闻兼明说那楠成天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没有正经事，没有社，没有朋友，像个蛀虫，很快就会彻底报废，建议他去找份工作，接人群。

    那楠就提他去工作，闻兼明也要像给陆以送午饭那样给自己送饭。闻兼明只说如果得多，会顺手也给他送过去。

    顺便多一饭不是什么难事，顺给那楠送过去也并不多麻烦，哪怕送到后那楠要求他陪着他吃完，因为一个人吃饭最无聊，闻兼明也乐意费那功夫。但这并不是他的承诺，只是他的举手之劳，但别人不能把他的举手之劳的好意变成加到他上的责任，他又不欠谁的。

    闻兼明冷漠地：“你再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天天给你送饭的？”

    “你答应过。”

    “我说的是顺便，今天不送，是因为今天不顺便。”

    “……那我不去打工了。”

    闻兼明简直气得想笑，于是他冷笑了一声：“那是你的事。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多说一个字，所以你也不必要来要挟我，我压就不关心。”

    “…………”

    继没吃到闻兼明的饭，也没吃饭之后，那楠的确被这样一句话狠狠伤害到了。因为闻兼明切中了那楠的要害，无论他怎么，无论他示好卖乖，还是无理取闹，都没有一作用，因为闻兼明一也不关心。

    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为什么闻兼明有时对他友善，而当那楠想多要那么一的时候，他又会那么冷漠的本质。这个人就不能被自己化一丁吗？他的温柔贴只能是给陆以的吗？

    “老师，我们好歹认识这么久了，你真的对我就那么铁石心？你哪怕随便说个理由……”

    “有这个必要么？”

    闻兼明心里升起一十分厌烦的绪，拖着疲惫的站了起来，也不去看一旁快要哭来的那楠，趿着拖鞋往外走，走到门换上自己的鞋……

    那楠追去，站在他后：“你去哪里？”

    “砰”只有关在他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