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一些时候，她走到哥哥的屋前，碰上了像是刻意在等她的绿，绿对她说，“三殿已然养好了伤，今日就去上朝了，而公一向是要跟着殿一起的。因此到午后才会回来。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尽吩咐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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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知雾拿不准哥哥到底有多少俸禄，够不够用，于是了金玉阁之后并不像小时候那般豪气地一买就买来一排。

    今日亲见了她与殿的相，再听殿为了哄她连语调都是温柔纵容的，不免暗暗慨。

    而哥哥比绿说的还要晚一些，大约傍晚时分，他才从廊那走过来，上穿着绿官服，手里还拿了糖葫芦。见她站在那，弯起角温柔地笑了。

    “好，太好了！三殿一来就发钱，还真大方。”

    殷家自然是厚着脸不认，群臣也觉得殷家若是只派这几个刺客就想杀了三殿，不是昏了就是失了智。于是这供暂时治不了殷家的罪，但殷家也因为撇不清系而大了一回血。

    他向来喜穿洁净的雪，她还是一回见到哥哥穿这样的颜，不由瞧了又瞧，只觉得哥哥平日里是个温雅贵公模样，哪穿上了官服，也因为那张脸太过俊俏众，瞧不什么官威来，倒像是哪个新上任的探郎。

    哪里是发了俸禄，分明是在朝会上用几个刺客让殷家的破了一回财。

    “那便好。今日殿给哥哥发了俸禄，明日就带阿雾去金玉阁，好不好？”

    许知雾梳洗过后又去敲她与哥哥之间的屏风，不过那边没动静。

    “……”绿织觉得自己再说，就很危险了。

    绿织目瞪呆。因为绿绮沉默寡言，从不跟她说什么小消息，她自己也不会多嘴去问公的事，故而今日的的确确是她一回听说公是许家大房的孩。

    殿的目的本也是让他们破财，朝之后心颇好，转就去买了糖葫芦。

    于是许知雾不再关注他的官职，垂眸咬了一糖葫芦，而后笑，“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甜呢。”

    她压低了声音，“绿织你是不是还不知，哥哥其实是大伯的儿？哪怕不算从小一起大的分，他也是我堂哥，知吗？”

    “无事，阿雾初到京城需要休整，哥哥这边殿又要求随叫随到，他们会理解的。”实则是他与许家的关系还没到搬往明面上来的时候，因此需要布置一番，与许家大房通个气。

    前划过昨夜公抱着她家姑娘回房的场景，绿织面无人。

    许知雾无奈地叹了一气，想起近日绿织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提醒她这件事, 她也不是个傻, 能听得来绿织的忧虑, 遂, “绿织你就是想得太多，哥哥哪怕不是我的亲哥哥，我们也是从小一起大的。再说了……”

    “哥哥，你这是什么官？我还以为哥哥只是三殿的门客呢。”

    前的两人又说起去许家大房拜访大伯大伯母的事，许知雾原本与大伯家虽来往不多，但心里觉得亲近，可自从哥哥回了京城，她就别扭起来。

    于是第二日先带许知雾去金玉阁看了首饰。

    既然如此，那姑娘就是公的堂妹，一个姓的，何止是不五服，俩人三服都没，祖父祖母都是同一个……公他怎么得了手的？

    “为了便宜行事，领了六品朝议郎之职，否则无法跟随殿上朝。阿雾，京城的糖葫芦和骈州那边的可有什么不同？”

    “哥哥，那我们后日就去大伯家？要是来了好几日都不过去一趟，爹爹娘亲知了也要说我们没礼数的。”

    谢不倦后跟着除绿以外的另一位近侍，青山。他昨日就听绿提及这位许姑娘时一脸的不可说不可说，还提醒他要对许姑娘格外敬重，绝不可怠慢。

    想着哥哥是大伯家的孩，不知不觉地就比较起来：哥哥是对他爹爹娘亲更亲近，还是跟大伯父大伯母更亲近；是拿她当最亲的妹妹，还是拿大伯家的知霖当最亲的妹妹？

    回来的时候还不忘换上一绿油油的六品官服。

木雕。

    许知雾摸着木雕的手一顿,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他还能当我是什么人？”

    绿织在后一一将她的发梳得齐整，忽然张，“姑娘, 婢是觉得, 您和公走得太近。姑娘将公当哥哥看待，可公却未必是如此。”

    两人往慢慢地往回走，许知雾瞧了哥哥这官服。

    “哥哥！”许知雾顿时兴起来，提着裙摆跑过去，不客气地将他手上的糖葫芦拿过来，“我这几天就想吃甜的呢，哥哥太懂我了。”

    许知雾，谢过他，又想，哥哥难不成真是三皇的福星？哥哥一来京城，三皇的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