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想法太过匪夷所思，盛时不敢妄结论。“还是要问问楚云帆到底掌握了什么信息。”他想。

    庄晏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站在车外脱一次雨衣和鞋，刚一打开车门，盛时立缩到副驾角落里，抄起车载香挡在自己跟庄晏之间，试图创造一片屏蔽结界。

    “啥啊？”庄晏非常不满，“至于吗你？”

    他把录音笔从领上摘来扔给盛时，看盛时翻张酒棉，嫌弃地了又，一时有难以接受自己的搭档是个矫的男。“一大男人洁癖比姑娘还严重，你是不是有病？”

    盛时不理他，两手指着录音笔丢副驾旁边的置盒中，静候其自然风。

    有那么一瞬间，庄晏心里涌起难以名状的委屈，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盛时。一个这么好看，这么净的人，在黑砖窑里关了十来天，这十来天是怎么忍过来的呢？

    理说，写得跟盛时差不多平的记者，比如楚云帆，早就开始权利挑三拣四了，编辑也不会让记者不想的选题。但盛时不是，他好像有一隐忍的畏惧，畏惧别人看他的锋芒和才气，于是别扭地唯唯诺诺着，给什么题就什么题，来者不拒。

    两人往城里方向走，庄晏随意问：“盛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盛时抱着手机刷新闻，也不抬，“你又没话找话。”

    “什么叫没话找话？”

    “前几天在并州，你说楚老师对我有意思。照一般人正常的谈话顺序，你该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然后再说别人对我有意思，而我回答你说我不和圈人谈恋，也就是说，咱俩当时就确定的信息是，我没有女朋友，并且不跟圈人谈恋。”

    盛时退新闻界面，“所以，你就是在没话找话。”

    庄晏讪讪的。“我就是觉得，赵那丫好像也对你有意思。

    “赵也是圈人。而且，不要编排小姑娘。”

    自从网瘾少女借钱事件之后，赵对盛时的崇拜达到了新的度——她辗转联系上网瘾少女的主治医生实况，医生一听就急了，一定要加赵微信，把医院给少女减免费用的清单一张一张拍照发给了赵。

    减免之后，网瘾少女需要自付医药费的分，大概不到四千块。

    赵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一个电话给网瘾少女敲过去，问她“住院费到底欠多少”，两分钟后，对面果断挂掉电话，拉黑了赵的号码和微信。

    赵一肚怒气没撒完，半路哑了火，扁着嘴走到盛时背后撒委屈。“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