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没有一常识啊？没酒也不能拿凉啊，哪怕用被捂着发发汗都比用凉，傻。”

    她就不明白了，连她都知没事不要上网看评论给自己添堵，这盛时怎么就这么自呢？

    二十分钟后，庄晏生无可恋地看盛时端着一个满满当当的托盘向自己走来——两个汉堡，两杯最大杯可乐，一堆七八糟的块翅，以及摞起来比可乐杯都的半打挞。

    “中午吃什么？”庄晏假装没注意到他的态度，“川湘菜你就别想了，吃儿别的，吃完找个地方给哥写文字稿去。”

    庄晏：……

    盛时把耳朵离听筒远了些，一旁开车的庄晏也皱了皱眉。谁呀这是，这么大嗓门。

    ……  ……

    但盛时的态度过于了。一般碰上这线索人，庄晏会客气地让对方把材料发到邮箱。像盛时好像对这线索人格外没耐，直接怼。可平时在采访现场看他跟采访对象说话，和蔼的呀。

    “那你吃什么味的？”

    ——“只有当真相被掩盖时，民意才会被/控。这就是为什么说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这线索人是很烦，一副挑衅的架势，试图用激将法激起记者接爆料，然而所谓“爆料”十有八/九都是一些在记者看来本算不上“新闻”的蒜。

    “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报警，提前结束卧底呢？烧是会死人的，人命都比不上一条新闻吗？”

    “我是，您哪位？”

    盛时神突然一亮，“我挑地方吗？甜的行吗？我请你吃饭吧。”

    “我其实没那么吃辣。”盛时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差那是没办法，只有川菜馆走哪儿味都在平均线以上。别的辣菜嘛，我比较喜辣椒凉拌鱼腥草，你能接受吗？”

    ——“不，真相只有服务于更重要的东西时，才是重要的。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你看看民众是更需要实实在在的利益，还是更需要真相。”

    往前倒推两三年，自己跟赵也差不多，不，比赵还要更轴一，更书呆一，还会动真格地去讨论信息传播的意义。

    “我是谁不重要，就是爆料人。我手里有个猛料，你敢不敢报——”

    “呵呵，者，总想搞个大新闻，急功近利，连人命都不顾了。”

    “盛哥……”赵站在他后，自然看到了他的电脑屏幕，“这些人都是键盘侠杠，故意使坏，唯恐天不，你不用在意的。”

    庄晏：……惹不起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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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盛时冰冷地打断了对方，挂掉电话。

    “我都行，听你的。”

    盛时一条条翻着看，脸平静。

    “——民意是什么？一边是恐惧，一边是贪婪。他们只愿意接受自己相信的东西，只愿意接受看上去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哪怕是虚假的、荒谬的、底藏着毒。为什么非要去信息把关者、引导者，而不能去那个顺应’民意’的人呢？”

的跟我理解的是一个意思吗？被待的劳工烧了三天，他才报警？”

    “——民意不可欺。如果不去呈现真相，什么大众传播、信息把关的作用和意义就会被消解。”

    手机铃声将盛时从沉思中拉回来，一接起来，一个大嗓门便从听筒里传来：“喂喂，是盛记者吗？”

    “不，他们不是故意使坏。”盛时平静地说，“这世上大分人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大家只是只是趋利避害，隔岸观火而已。”

    “你可以不请客，但不能敷衍我，请我吃这垃圾品。”庄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