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和楚云帆了车。工程停得仓促，各建筑材料还散落在地上没收拾，但工人们住的临时宿舍已经拆掉了，只留一间办公室，两个老看守。

    “什么的，去去。这边不开放的。”见盛时和楚云帆走近，老毫不客气地挥手轰，“走！去！”

    “大叔！”楚云帆摘掉墨镜，甜甜地迎了上去，“我们是滨海大学艺术学院的学生，假期来这里采风的。一期那边人太多了，您就让我们拍几张行吗？我们保证不海。求求您了。”

    楚云帆非常能屈能伸，盛时见过她对待庄晏时的御十足，见过她对待刘骥的夹枪带，见过她跟同行抢料时的凶猛势，就是没见过她秒变萝莉音，跟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叔撒。

    像放凉的咖啡上浮着的油沫，甜得发腻。

    没等大叔同意，楚云帆就招呼盛时：“快来快来，赶拍几张走人啦，不要给大叔惹麻烦。”

    可拍完了大海还要拍沙滩，拍完了沙滩又想拍远的帆船，帆船拍完了，漂亮的“女大学生”想拍几张的照片，还能不让拍吗？

    大叔蹲在地上烟，满羡慕地看着两个“大学生”咔嚓咔嚓，那姑娘一会儿撩一会儿扔帽的。

    ——年轻真好哇。

    十五分钟后，俩“大学生”就移驾到了办公室旁边的沙滩太伞凳上，“男学生”胳膊还夹了个西瓜，自来熟地招呼他一起来吃瓜歇息。

    “大叔，我们同学说这一带前段时间施工死了人，晚上闹鬼，所以工程才停来的。这边晚上是不是都没人敢来呀？你在这儿值班不害怕吗？”楚云帆眨着睛，天真地问。

    瓜也吃了，大山也侃上了，大叔缓缓吐个烟圈，逗这姑娘：“怕，怎么不怕。我们这儿晚上值班都两个人一起上厕所呢。落单就容易撞见鬼！”

    楚云帆合地发一声低低的惊叫，“真的假的？我听说是施工事故，工人中电死了？”

    盛时算服了楚云帆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的话本事了。

    大叔咧开嘴笑了，“个女娃娃书都白念了。哪来的鬼。这儿没工人中电。应该是个凶杀案，警察早结案了。”

    “凶杀案？！天啊，这么劲爆！”楚云帆睁大睛，“那现场一定很可怕。”

    “嗬，那可不。都凹去半个。”大叔见楚云帆这模样，也来劲了，“听人家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别的地方杀完拉到这里埋的。挖来的时候就剩一把骨了。”

    大叔对楚云帆又嫌弃、又害怕，还忍不住想听的表非常满意。

    “在哪儿挖来的呀？”盛时了一嘴，“施工这么时间，都没人注意过有人来埋过尸吗？”

    “那能啥时候埋去的！”大叔显然比较喜跟楚云帆聊天，不搭理盛时。手指胡地向着人工岛方向一指，“就那边，沙填海的时候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