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公开吗？

    盛时沉默不语。

    话既然起了个，只能一不二不休往推，庄晏反倒不慌了，“你想好以什么理由，什么份跟我哥聊这件事吗？”

    盛时垂眸，“……如果你觉得为难，没关系的。我再找找别的途径。”

    庄晏提着的心重重落回膛，是失望吗？好像也不是。毕竟回避才是盛时一贯的法，他早就被磋磨得没了脾气。

    “不是，等会儿。”后知后觉地愣了十多秒，庄晏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主谓宾，“什么叫我觉得为难？我有什么好为难的？”

    “你这么确定你的家人能接受你柜吗？”盛时冷静问，“我见过好多因为柜而决裂的家——你自己也过LGBT相关报，这事不少见吧？有父反目成仇的，有十多年不了门的，还有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的。”

    ——抛开私人，我当然希望所有的同恋都能光明正大地柜，勇敢地对抗歧视，可到你上，我舍不得。

    舍不得让你迎战审视的目光，忍受歧视和嘲讽，面对来自亲人的失望与质疑。

    被污泼一脏，被言蜚语千刀万剐的滋味不好受。放望去，似乎人人都在编排你的隐私，津津有味地咀嚼你的血，那些曾经与你并肩、予你亲切笑容的人都化作着的怪，用暧昧探究的光凌迟着你，用八卦而假惺惺的关照吞噬着你。

    那觉，盛时尝过一次，至今不寒而栗。

    更何况是没受过什么苦的庄晏。他这么好，信任，信任朋友，甚至信任陌生人。

    如果柜意味着庄晏要面对这些，他宁愿站在搭档和室友的位置，庄晏要，他便与他并肩，庄晏要退，他就放他离开。

    兴许是听他语调里一淡淡的失落，庄晏扳过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

    “如果柜就十年不家门，那咱俩就都十年不家门。我不到自私地独享家双丰收，而让你自己没名没分的。盛时，我有的我统统想给你，你的那些沉重，能分给我一些吗？”

    他又靠近了些，温的气息就在间，又低声问了一句，“可以吗？”

    他的目光漉漉，像夜雾打的窗，里面是朦胧的光彩。只消看一，就让人忍不住想化飞蛾，不顾一切地向那团光亮飞去。

    半晌，盛时才有虚弱地回应了一声：“好。”

    但庄昊实在太忙了，又过了一个礼拜，庄晏才把他哥给请来。他哥还给他规定了时间：就俩小时。

    “卧槽已经堵了十分钟了。”庄晏堵在路上，每隔一分钟就要摁开手机看一时间，有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