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远对他是真好，卫南山本科临近毕业时接到医院电话，医生说他的老师癌症晚期，就这几天了。他大半夜地跑学校去，一家家找烟酒专卖店买茅台。那会儿施清远都开始工作了，听说他大半夜跑去找酒，开车满大街找他，又托人了两瓶茅台，一大早开车把他送到机场。

    是林嘉良的朋友，本科也是他们学校的，在国外读完研回来找他吃饭。

    老师叹气说，小山，这条路不好走，以后有委屈，老师照看不了你啦。

    他一直都知施清远家好像有钱的，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女生，得嫁人生寻个依靠，施清远有没有钱，他不在乎。

    在老师的病床前，他坦陈了最后一件关于自己的人生大事，说老师，我有了喜的人了，他是个男的。

    庄晏就这么直愣愣地坐着，得知真相后他开心吗？似乎并没有。

    接来就是顺理成章地跟林嘉良要到电话号码。那个人叫施清远，卫南山给他发了两条信息。第一条是，你好，我是林嘉良的师弟卫南山。

    施清远说，没事，老师照看不了你，还有我呢。

    就这样在一起了。

    “就两千块。”盛时的嘴角噙上讽刺的微笑，“我真的……一证据都没有。庄晏，我证明不了我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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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施清远就手了他。直到那时，他才知，原来施清远这么有钱，背景这么厚。

    再后来，施清远咆哮，你这报去，咱俩就完了！没以后了！明白吗？

    他艰难地开，“所以，你是被分了吗？”

    说一句铠甲就被剥掉一层，剥到最后只剩淋漓血。不是说，当一个隐藏太久的人终于抛弃伪装讲真话后会轻松吗？为什么他能受到的，还是一句一刀的凌迟。

    “为什么不报警？指控记者收黑钱写虚假新闻，是要有证据的。他煽动网暴、造谣你被包养，你为什么不报警？”

    也是，盛时那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今天也是被自己急了，才会把这些往事都抖来。

    盛时苦笑，“报警？那么贵的衣服鞋手表书包，是穿在我上吧？车我也开过，豪宅我也住过，我说不清。网民也不在乎。至于收黑钱写假新闻，当时这事到了记协和纪委，来调查时，我的采访对象临阵倒戈，说是收了我的钱，照我教的话合采访——这话也一错没有，我给了他两千块，因为他说他爸受不了刺激住院了，他上没那么多现金，我就垫给他了。”

    他真得说过要给自己一个家吗？大概是说过的吧；他真的过自己吗？大概，也是过的吧。

就像个憨憨的书呆。

    他忍不住问林嘉良，“谁啊？”

    他断断续续地说，大概有些细节被自己刻意忘掉了，乃至于今天讲起来，自己也有疑惑。

    他什么都没了，秘密没了，铠甲也没了，只能等着庄晏的审判。

    第51章

    盛时摇，“你说什么样的分？公开分通报没有，我主动辞职了。听说本来是要公开分的

    第二条：周末我要去罗浮山，你有兴趣爬山吗？

    那吐隐的那个人，他轻松了些吗？似乎也没有。

    庄晏沉默地听着，他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等盛时说完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想问了。过了很久，他终于沙哑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