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钱——但给谁洗呢？这次玩儿脱了，搭去四十条人命。”

    施清远放碗。半晌，“小山，你可不可以别这件事？”

    “为什么？”卫南山一愣，“华恒是你们客？”

    施清远没回答，算是默认。

    “那可是四十条命。”卫南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答。

    “开发商会给伤亡者家属足够赔偿的。这事儿跟华恒集团没有关系。”

    卫南山坐直了起来，“这话你自己说着信么？——你这次差，就是去办这件事去了，对吧？”

    “小山。这件事你不能。”施清远微微蹙眉，“听话。”

    “给我一个理由。”卫南山说，“为了一个客，四十条人命都不顾了？”

    “我瞧你方才说起这档事，也没有把四十条人命当人命，说得带劲的，就是当个大新闻。”施清远忍不住言讽刺。

    施清远一向是温柔贴的，从来没这样过。卫南山起冷笑，“晚了，这新闻明天就见报了。华恒那边我也会继续查去，我不信跟华恒无关。”

    “我说了，到此为止。”施清远也站起来，“达建设那边会把这件事理好的。你非要继续查，咱俩……很可能就到这儿了。”

    卫南山愣住了。“你说什么？”

    一秒，他一把揪过施清远领，将他抵在墙上，“你给我说清楚，华恒是个什么大不了的破客，值得你为了它连男朋友都不要了，连底线都能不要了！”

    “嘉明公关，是华恒投资的公司！”施清远一把将卫南山推了个踉跄，“华恒是嘉明的金主爸爸，明白吗？华恒的董事，是我爸爸！亲爹！你觉得你查去，咱俩还有以后吗？”

    “……你说什么？”卫南山鼓隆隆作响，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两个男人像对峙的斗，隔着两步距离，彼此红着瞪着对方。“你是华恒的少东家？你以前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少东家？哼。”施清远短促地冷笑了一声。

    他俩刚在一起时，林嘉良就暗示过他，施清远家很有钱，但这些事卫南山没往心里去。施清远既不装也不炫富，低调的，在一起后也没刻意提过自己家境，他一直以为施清远只是个普通富二代，拿着家里的启动资金，跟人联合开了个公关公司而已。

    很多事就这样串联了起来，凭什么那些大媒、名记者都约不到采访的大佬，他一个初茅庐的小记者就能约到呢？那些传闻很难搞的商界名，为什么从来都没为难过他？施清远是开公关公司的，就算大佬是通过他的关系介绍的，那些大佬的秘书、公关总监，为什么从来没有要求过看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