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以为这关好过？搞不好你老、你哥都得栽去！手机给我留。”庄修旺指挥保镖押庄晏去收拾行李，“现在就去安排太太经香港国。”

    自从庄晏职《今日时报》后，正韬集团雷打不动地投广告。如今纸媒不景气，这广告大客的人能不给吗？反正快过年了，新闻不算多，摄影主任老汤二话没说，痛快地批了假。

    “可是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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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赋每说一句话，庄晏就觉得上冷一分，到最后挂电话时，他甚至有疑惑，不知自己是不是真得理解了谢赋说得每一句话。

    他就在黑暗里坐着。偌大的房寂静如墓。小区院都比他家里明亮可，只有他的屋是黑的，是死的。

影楼，还有一家航拍设备和服务的小公司，一个手游工作室，还有一个火锅店。”庄晏绞尽脑回忆，找他打秋风创业的朋友不少，他真正兴趣的却不多，“……份分红什么的凑一凑，几百万还是有的。”

    林嘉良顿了一，“没有。还有三天。”

    信息发去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有了答案。没等对方回复，他拨通了林嘉良的电话。

    谢赋倒没像面对面时那么冷面冷语，听盛时语无次地说完之后，安了两句，说自己先去打听打听，有了消息第一时间给盛时回复。

    “用没有。”庄修旺扼腕。

    他来来回回翻着通讯录，突然想起什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电话打给楚云帆：“楚老师，你把谢赋的电话告诉我。”

    晚上八，谢赋的电话终于打来了。盛时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坐了多久，突然被手心中的震动吓了一，一歪，差从床上栽去。

    他就蜷缩在卧室里，不辨日夜日夜。醒来时，有时是在床上，有时是在地毯上；有时候是天光大亮，有时候是夜寂寥，还有一次，睁开睛，窗外暮霭沉沉，夕余晖泛着死气，沉甸甸地压来，压得他一阵窒息。

    盛时认识的庄晏的朋友，实在太少太少了。

    信息发去的那一刻，他甚至有荒谬的错觉——早知是这结局，是不是真得去争取当个主任，或者去个自媒当个主编比较好？哪怕只有一权，或者有钱，都好，都比他现在这样，都比他现在这样能的多得多。

    这次林嘉良沉默了更时间。

    这三天他一直手机不离手，另一端充着电，但就是没有电话打来。

    庄修旺嗯了一声，转向庄晏，“这些事不用你，你现在就陪你妈妈去澳洲，什么时候我跟你哥把国事理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再回来，不许告诉你妈，知吗？”

    谢赋的大本营在城，如果这时候还有谁有可能知庄晏的消息，就非他莫属了。

    庄昊只是想用他来扳倒华恒而已，庄昊混迹商场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跟这些旁门左一关系都没有？！

    “小晏提的方法是对的。我现在就去找人筹钱。”庄昊疼地了额角。

    盛时不说话。

    从恒悦大厦来，他就开始给庄晏打电话、留言，打到几他不记得了，反正一直打到手机没电为止。

    庄晏没回微信，也没回电话。

    三天。这是盛时等待的时间。

    “这件事暂时不许报，资料都给我留，明天我就让秘书替你跟报社请假，反正过年也没几天了……你们娘俩现在就走，今年过年你们娘俩就在外过吧。”

    “喂。师兄，是我。那个哥大的访学项目，现在还没有结束报名吧？”

    报社同事也不知庄晏去了哪里，摄影的人说，正韬集团的董秘专门来给庄晏请假，说庄晏母亲病了，要手术，庄总和小庄总走不开，只能让庄晏陪着。

    “项目是哥大的，也的确是我求导师争取来的，跟清远没关系。”林嘉良说，“但小山，你知我为什么会去向导师争取这个项目吗？这虽然是个叉学科项目，但毕竟你传播学专业跟公共卫生离得很远。”

    盛时再次从混沌中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了。

    ——但这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庄晏带走了所有的资料，只能说明正韬集团也跟林凯龙脱不开关系。他就知……他就知！

    “爸！”

    一拳砸在墙上，除了手震得麻痛，什么意义都没有。盛时抵着墙，不住地颤抖。

    一回家他就先去业调监控。好在不是施清远派人找麻烦，中午时分，庄晏上了一辆黑林肯车，司机他见过，是庄晏家的司机。

    许久，他用尽全的力量发一条短信：“我是不会回城的。我怎样，你才会放过庄晏？”

    “师兄我想问个问题，这个访学项目，跟华恒——跟施清远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