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迈去那一步，就像当年第一次来一样。

    “站着什么，回家了喂，不认识了？”庄晏看他在门厅踟蹰不前，走过来一把拎起箱丢客厅。“赶收拾东西吃饭。”

    第73章

    隔离第一顿饭是番茄腩打卤面。番茄腩的卤是刘好的，锅里一，咕嘟咕嘟地卷起一香混合着西红柿酸甜的郁香气。庄晏了两面条，专门煮得又烂又，才捞来，浇上厚厚的汤。

    把饭端去餐桌时，看见盛时拎着箱，推开客卧的门去放东西。

    庄晏的表忍不住就垮了。

    他心怀芥。他果然是过不了那坎，即使乖乖跟自己回家，还是不声不响地划清界限，这样把东西放到客卧是什么意思？难两人要退回到室友关系吗？

    于是这隔离第一顿饭吃得就不怎么顺心。

    庄晏心不在焉地挑着面，几次言又止，半天憋一句：“面怎么样？好吃吗？”

    “嗯。”盛时，“看样这几年没少练，煮得好的。”

    话一，两人都沉默了。

    隔了一会儿，庄晏鼓足勇气开：“盛时，东湾那个项目——”

    “我不了。”盛时一截断。

    “啥……”

    “那个选题，我不了。”盛时平静地说。

    “为什么不了？”庄晏有急。不是，这人怎么回事，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了。时间太久了，不想再找采访对象从实一遍了，也不想再去梳理对材料了。而且这么多年，伤亡者家属他们也都继续新生活了，嘛还要打扰他们呢？”

    他语气平静，目光一直没移开桌面。既是解释，也是说服自己。

    是的，原始材料被庄昊拿走，他是真没那个心力从再来一次，再去一个个说服采访对象，再去大海捞针一样地找新材料，那些家属，该获得赔偿的也已经获得赔偿，死者已矣，嘛非要给活着的人找不痛快呢？

    更何况，只要自己盯着东湾不放，施清远就一定会死咬住庄昊——庄昊真得那么无懈可击吗？

    施清远，他就是在一次次地他选择，他拷问自己的良心，他承认自己的原则并不是那么不可亵渎，他承认自己不是问心无愧。

    他真的累了。好走的路千万条，嘛死磕一个过去那么久的事呢？他又没有什么违反职业德的事，只是……放弃了一个选题而已。

    这么多年了，放弃的选题还少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