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庄晏丢抹布，狂躁锤门，“我不是……我是让你来给我布置清洁任务的吗？”

    “庄晏又发什么？”盛时果然在跟“别的女人”——楚云帆语音。

    耳机里顿了一，“他在打扫卫生。”

    “庄晏？打扫卫生？”

    “嗯。”盛时声音里着笑，“快憋病来了——反正我的稿这周肯定能写完，你看你那边度，等结束隔离，稿一发，我就把材料递给纪委和城的经侦门。”

    “陈潇愿意面了？”

    “嗯，她和张明生父，还联系了几个同样在那场事故中死亡者家属，打算联合起诉。”

    陈潇拉黑了庄晏的微信，但没拉黑盛时的电话号码。回来隔离的第一天，盛时就给陈潇打了一个的电话。

    陈潇在电话另一端久久沉默。

    “四年多了。卫记者。”就在盛时以为她要挂掉电话的时候，陈潇哽咽着开了，“我弟弟，不明不白死了四年多，快五年了。你说过你会帮助我们，我那么相信你，把所有材料都给了你，你却杳无音讯。你知巡查组到城去调查的时候，我恨不得去拦车，恨不得去磕，可是有什么用，我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知。”盛时说，“对不起。”

    歉是无力的，可要向陈潇解释自己为什么当时没发报、为什么销声匿迹两年吗？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真得……对不起。稿件最近就会发来，然后我们就把材料给纪委和公安门。”盛时努力解释着，“你相信我，这次肯定……”

    “你们媒，还有公信力吗？”陈潇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但几天后，张明生给他打来电话，他最后还是说服了陈潇跟他们合作，找到其他几家死亡者家属，联合起诉达建设，并要求重新调查当年的东湾项目事故。

    “这次一定不能放过林凯龙了。”楚云帆说，“丫现在还成了什么城十大杰青年企业家，上次查得不彻底，没把林勇背后的人揪来，所以林勇才能退居二线安全着陆，这次一定得把林凯龙彻底掀翻，才能把他背后的人找来。”

    “嗯。”盛时应了一声。“不跟你说了，梁老师给我发消息，我给他回个电话。”

    再次站在《今日时报》12层的办公室门，盛时竟一时迈不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