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琢磨着上市呢？真把上面那位爷办了，你以为你能躲过？我能躲过？！”林凯龙暴怒，“我告诉你，别说到时候警察找上门，光其他盘错节的关系就能把你我撕吧了。周一那场开，无论如何那个陈潇、那个张明生跟他儿，不能让他们。”

    “现在说这些晚了。”施清远疲惫地往沙发上一倒，“就这几个人住的地方，有庄昊的人看着，还有检查组、公安的人盯着，你想怎么办？搞事吗哥？听老弟一句话，能走尽快走吧。”

    “我爸妈在这儿，公司在这儿，你说要让嘉明公关上市，他妈的那么一大笔钱投给你，现在让我走？我往哪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凯哥，唐叔叔已经去了，我们达的老总都折去了，到这步要还完不了，就不是你我能摆平的了。”

    “你呢？”过了许久，林凯龙问。

    “我？”施清远笑了一，“怎么，怕我被带走调查，把你咬来？放心。我走不了啦。拼一把没准还能绝逢生，走了，就真一切都完了。因得果，这结果，我早想过的。”

    他疲惫地闭上了。大半瓶威士忌都是他喝掉的，目眩中，他突然想起一个似乎遗忘很久的声音，问他，“师兄，你摘得净吗？”

    “说到底，还是那个卫南山！你说说你，连个边人都不住。我早跟你说这个人就不能留！”林凯龙气恼地嘟囔着，“我告诉你小施总，咱俩现在是绑在一绳上的蚂蚱，这卫南山咬死不放，你不了手，我可以替你手。你施清远是个，我可不给你垫背。”

    想起那场车祸，施清远里有戾气一闪而过，嘴上却还是淡淡的，“他不过就是个小记者。你就算搞死他又有什么用？就算没他，施清沛、庄氏，照样有其他搞我们的方法。没有卫南山，也有李南山张南山。”

    “你好自为之。”林凯龙丢这句话，摔门就走了。

    大概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这会儿实在神不济，施清远一也不想琢磨那些七八糟的事。他疼得厉害，乎乎间，突然想起，以前被工作烦得不行的时候，总喜去小山租的那个一室一厅待着。

    卫南山有洁癖，不喜饭，嫌厨房油烟味儿重，又懒得清理。但他喜汤，因为简单，各材往锅里一扔就完事儿。两人在一起时总叫外卖，有次他开玩笑说：“哎，以后咱俩过，你就天天给我吃外卖啊？”

    卫南山倒很会偷取巧：“不啊，你可以饭啊。”

    于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两人自己厨，还真是他饭炒菜，卫南山就个汤，然后就抄着手在旁边看着。

    比起郁愤懑，整天他人地的母亲，缺位十几年、专制无的父亲，光知嚷嚷族规，并不怎么照拂孤儿寡母的姑叔伯婶们，还真是，那间租屋更像一个家。

    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过那个人了……大概，有两年了吧？他把他从城驱逐回小镇，又从京城驱赶到国外，像个暴君，亲手放了自己的忠臣，直到再也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