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国留学么？去吧，年纪轻轻的，正事好的。”施清远轻轻把卡放在陈辰上，“密码是你生日。”

    无所谓吧，的确是固定的。

    年轻人最终还是走了。令他吃惊的是，陈辰没拿那张银行卡，他愤怒地把卡甩在他上，然后咣当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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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顿了一，然后继续着，叫小辰的年轻人妥帖地保持着沉默。

    你看，就连一任一任往的人的脾气都差不多，平日里淡泊温柔差不多，骨里又决绝也差不多，搞得他都没有那当金主爸爸的优越了。施清远自嘲地想。

    “你不要骗我了，我有看新闻的。”陈辰的睛晶亮，“如果你有——”

    “小辰你知吗？今天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上危机公关课的第一节 课，我老师说过一句话。他说企业的危机公关，就是要帮助企业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并消除负面影响。”

    陈辰的泪吧嗒吧嗒滴落在施清远的手背：“清远哥，你是要跟我分手吗？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的。”

    ——只可惜这么多年来，我只记住了最后那半句。

    他想起小山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确切地说，是最后一条短信：施清远，个人吧。

 庄家老二撬了他墙角的事，圈里都知得差不多了，有相熟的揶揄他：“小施总审很固定呢”，他也懒得反驳。

    他想起自己的亲哥哥那样不屑，又怜悯地看着他说，清远，卫南山，就是你最后的良心吧？

    他睁开，呆呆地盯着桌上的空酒瓶，是了，就是玻璃和晶的区别，灯光都差不多，都耀，但其实不一样。

    他想起他跟那个庄晏，赌气似的相互诅咒，他笑话庄晏没文化跟小山不是一路人，庄晏说，你可以装他的，重塑他的气质，但这个人的底、骨血，你改不了。是了，他的确可以，陈辰或是谁，赵钱孙李都可以，他大可以再去照他喜的那个小山的样去雕琢一番，装，重塑气质，让他们越来越像卫南山，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没有谁能成为他，成为那个可以手拉手躺在床上，聊天聊半宿的卫南山。世上就那么一块璞玉，经他雕琢，又被他抛弃。

    “我？”施清远笑了，“我能有什么难事？”

    “我记得我每一任往对象的生日，和他们喜的东西。我对每一任往对象都很好。”施清远淡淡地说，“这是礼貌。小辰，不是特别。”

    “小辰。”他拂开年轻人的手，坐直了，从钱包里一张卡。“个月过生日了吧？”

    想办法？施清远苦笑。他自己都没办法了，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能有什么办法。

    没意思。

    这次他了一回人，只可惜陈辰不愿接受他的好意。不过好在，他还是走了。施清远倒在沙发上，在一片混沌中沉沉睡去

    陈辰不语，低看了看卡，很久才抬起来：“清远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他俩聊起一叫《漫的告别》的，小辰来迟了，温顺地站在一旁陪着，他大概在放空，没留意两人说了什么，只听见两人提到反复“钱德勒”这三个字，当天晚上，施清远刷朋友圈，突然就看到小辰发了一张男人的照片，文字写：

    施清远哭笑不得，心，算了算了。

    ——“Kyle dler，我男神。”

    “你不是想赶我走，不是想跟我分手的对吧？你不是那……那连分手时都不给一个理由的人。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你记得我的生日，记得我一切喜的东西，你……”陈辰磕磕地竭力挽留着。

    在众多的往对象中，这个陈辰最像他。施清远突然想起，就是有次他带小辰去参加一个聚会，恰好遇到个聊得来的朋友，两人一时谈兴大起，随讨论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