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段斯遥第一次看见纪景年这么脆弱的样。

    即便现在的纪景年看起来凶悍得吓人，但在段斯遥里，对方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狗狗，在剧痛里张牙舞爪地朝着四周示威，恐吓着不让人接近，借此隐藏自己的伤。

    段斯遥鼻发酸，只想要快步走上前地把纪景年抱在怀里，但想到之前对一小动静都得不行的纪景年，又怕自己突然的动作会吓到现在于绷、警惕状态的对方。

    他不敢动作太大，只能一一地往前挪动，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发什么声响，将自己的音量和语调放到最低最缓，细声地问：“你还好吗？”

    段斯遥不知纪景年为什么会现现在这状态，也不知该怎么接近对方，看见纪景年望着他却往后缩的时候，只能意识地把自己是双手朝着纪景年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过去抱抱你，可以吗？”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颤抖，甚至带了心疼的哭腔。

    纪景年虽然地捂住了耳朵，但还是清楚地听见了段斯遥的话。

    在段斯遥听来已经放到最轻的声音，落到纪景年的耳里时却依旧响得如同一惊雷——但和别的声音比起来，段斯遥的声音完全不刺耳。

    因为有很一段时间没有过神疏导，之前还在帝国时向导段斯遥帮他建立的神屏障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得薄弱甚至消失。

    纪景年现在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为哨兵拥有的过于锐的五，所有信息都不经理和调节就直接涌了他的脑海里。

    这神力透支是一累积的，从他觉得布料变得糙、细小的声音无比刺耳时就开始直到现在，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神力已经一地消磨直到完全透支。

    现在他整个神都在了一个极度暴躁的状态里，几乎在发疯的边缘游走，已经不知不觉中彻底陷了狂躁期。

    但很神奇的是，段斯遥在这在狂躁期哨兵里可以称得上危险的、过于接近的距离和他说话，声直接在他的耳边响起时，他却没有被激起任何愤怒。

    这是谁？

    纪景年迷迷瞪瞪地想。

    段斯遥刚来的时候纪景年还能勉认得段斯遥，还有理智跟对方歉。

    但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外界的声音也一直没有停过，所有细碎的声响对于五锐的、没有神屏障行调节的哨兵来说都是一沉重的负担。

    在这不断加重的负担，现在的纪景年已经陷了非常混的状态，无法再辨认段斯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