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迷的尽，幻境破碎后，任由王牵起他的手，跟她走了城堡的大门。除了利维，没有人呼唤他。利维持续地，大声地，不可置信地，怒不可遏地声叫喊着他的名字——亚基里斯——亚基里斯——

    王对他说：别回，亚基里斯，看着我，别回。

    他便没有回。他看着艾拉瓦赫什漆黑的珠，和他一样的颜，代表罪孽的颜。阿尔特莉娜曾告诉他说，睛的颜不过只是颜罢了，代表不了什么。他所注视的这双黑睛和他的一样，清澈，明亮，充满信念。

    艾拉瓦赫什踮起脚，吻了他。城堡的大门渐渐关上，他听见了黑龙绝望的吼声，如同正被剜心掏肺，扼断生命。他于是明白王是对的，不能回。因为利维是真的他，真的想和他共度余生。

    “你真的过我吗？”利维问。他想，他最喜的就是利维这一：总能把阿尔特莉娜的建议当作耳旁风。他当然过利维，可对这大块的龙，不能太诚实，诚实的话会燃龙心里的希望。在明知没有希望的时候，就不要拿希望去折磨他们。

    “我唯一过的人，你知是谁。”他说。

    黑龙明明已经见过他怎样决然地和王走她的城堡，却还是和当年那一刻一样不可置信。

    “那婊——你还承认你她！在她对你那一切，对我们那一切后，你——”

    “是啊，”他平静地回答，“我还是能告诉你，我这一生唯一真正过的人只有她，艾拉瓦赫什。”

    艾瓦，自从他们间惨烈的决裂后，就用尽所有手段夺走他说话的机会。是因为害怕，他明白，她害怕从他嘴里听见充满仇恨的冷酷宣言——说他已经恨上她，不再他。

    她用手或者堵上他的嘴，用快或者痛苦搅碎他的理智。她如愿听不到他说话了，然后恨他不再对她说话。她在上折磨他，在神上折磨他。把他丢给她的玩，把他扔给兽。在检阅俘虏时让他跪在她的王座之侧，让这些对抗她的人们看看，神选的勇者怎么用后吞王的鞋尖，然后让他看看，这些绝望的战士们怎样凄惨地死去。

    其实，如果她愿意让他说话，愿意听他说话，她就会知：他不会不再她。

    她最终也不知。

    “亚基里斯，你让我恶心。”利维说。可龙脸上的表，更多的还是心碎，因为自己赤诚地恋着地人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