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坐在他对面，垂着，盯着餐桌，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龙终于冷静来，开始说阿尔特莉娜希望他说的东西：

    “我们将行最后一次对域的调查，贞女希望这次调查尽可能彻底，确认真的不会再有难以抵御的邪恶卷土重来。”

    龙抬起，用赤红的睛望向他。

    “你是曾被王迎殿，被她赐予最的地位，几乎与她分享权柄的人。贞女认为，你能给调查提供非常大的帮助。”利维说到这里，讥诮地笑了一，“虽然你曾经背叛我们，背叛你自己的信念，被王腐化，再也不敢碰圣剑——可你毕竟了对的事，你最后还是杀了王，毁了树——也许你还有——”利维攥起拳，陷沉默。

    半晌，龙问：“你有吗？”

    他想，利维希望他有。

    他想，为什么。

    “我很好奇，”他慢慢地说这些话，“如果那里真的酝酿了什么邪恶的谋，到时候，我又一次背叛了你们，你们要怎么办？”

    仿佛是龙也思考过这件事，利维回答得脆利落，毫不犹豫：“那么勇者亚基里斯和利维乌斯会光荣地死在域，他们用他们的牺牲彻底终结一切作祟的邪。”

    “我明白阿尔特莉娜的想法了，”他说，“域并没有什么谋，你的诅咒是神殿的谋，阿尔特莉娜希望借这个机会让你和我都在域正当地死去。”

    利维重新显激烈的愤怒。龙从不像他那般驯顺地在阿尔特莉娜面前俯首，甚至利维有一反她，可作为伙伴和志同合的指引者，利维尊敬她，并且一直抱有一顽固的化。

    “当初，你失去知觉和意识，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是贞女排除万难，住压力，用昂贵的法阵维持你的生命，直到你醒来。现在，为了保住我的生命，她也已经尽了她所能的一切努力。亚基里斯——被王引诱，堕落，最终被王折辱，让你被圣剑拒绝，让你自己的心千疮百孔不是阿尔特莉娜的错，是你自己的错！”

    他微笑起来。

    是他的错。

    艾瓦的倒在地上，她驯养的兽甚至没有过来攻击他。虽然她已经把他变成她的隶和玩偶，却没有取消她之前的决议，在这些智力有限的大狗们看来，他仍旧是女主人亲封的男主人，是要服从和效忠的对象。

    有人觉得，王这样折辱过他，他背叛王是理所当然的事。不，不是。王不仅这样折辱过他，还这样过他。毁灭那样一个她，并不是轻而易举，理所当然的事。

    他走族的禁地，如无人之境，没有任何东西来阻拦他。因为艾瓦和他分享了她的一切，所有大门都开启，所有机关都沉默。她他得那么，这的遗泽在他死后也照拂着他，令他走到那棵树前。

    那时候，他到艾瓦仿佛还活着，她的幻影飘绕在他畔，握着他的手腕，这幽影对他说：不要这样，你已经杀了我，取得了我全的权柄，现在，你是新的王了，亚基里斯，那些贱的人构思的贱的计划不值得你牺牲命来完成。

    他还是把手放在漆黑的树上。

    他倒在地上，双瞳是一片白，昭示他的力量过度使用，他的濒临崩溃。他和外的伤都在烈地痛着。他痛到想要哀嚎，却已经失去了哀嚎的能力。他一动也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