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两个人便颔首离开，西装青年似乎也要走，蒋小城心里一急，从背后叫住他。

    “先生！钟先生！”

    青年转回，似是有些意外，但还是止住脚步。

    蒋小城绕过打扫卫生的保洁，快步走到他面前，：“我是今天的伴郎。”

    对方顿了片刻，大概也有些不自在。

    “我看来了。”

    蒋小城觉得难堪，但他却不想就这样逃避。

    一静默的力量从心中缓缓升起，他了一气，朝对面的人鞠了一弓，角度刚刚好，既能够让对方受到自己的诚意，又不至于太过隆重，引起周围人的主意。

    “真对不起！早上没地方换礼服，正好钟阿姨在，就让我到她那里去，当时太急，才忘记锁门，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忐忑地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不禁抬起。

    西装青年站着，幽肃穆的目光透过镜，从蒋小城额前的碎发扫到衬衫上的白纽扣。

    突然抛一句驴不对嘴的话。

    “你谈恋了吗？”

    你，谈，恋，，了，吗。

    一共六个字。

    每个字都化作黑漆漆的云雾缠绕成的一团，在蒋小城的的上空旋转，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跑到哪里，它们就跟到哪里。

    恍然间，六个雾团幽灵一般齐齐地俯冲来，要往蒋小城的脑袋里钻，于此同时，某个森森的声音中涟漪似的在耳朵边儿起。

    你谈恋了吗……你谈恋了吗……

    蒋小城骇了一，猛地睁开睛，白的天板映底。

    手机正在床柜上锲而不舍地制造噪音。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伸胳膊捞起手机，轻轻了一，让人不耐烦的闹铃声戛然而止。

    净的屏幕界面上明晃晃地写着今天的日期，它告诉蒋小城距上次的婚礼已经一周过去。

    居然了这么个梦……

    蒋小城定定地发了一会儿呆，开手机浏览，输一行字。

    “梦见被云雾追——”

    顿了顿，开始回忆梦里的形。那六个黑团着翅膀，还会呱呱呱呱地叫，好像不是云雾，大概是……是乌鸦，嗯，没错，而且还是“你谈恋了吗”这六个字幻化成的妖鸦。

    这么一想，便觉得很有理。

    于是打字的光标动着往前移，又迅速向后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