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员小周一边为顾客打理衣领,  一边抬起向靠近门的方向看去。

    说奇怪，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鬼鬼祟祟的行径,  也不是因为他了惹人侧目的举止。

    相反的，这位客人眉清目秀，穿着净整洁，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在货架上慢慢游移，并没有打扰到谁。

    只是，这已经是小周第三次看到他了。

    第一次是半个小时前,  他就来过一回,  东走走西看看,  像是在什么犹豫,  没过几分钟，便离开了。

    第二次是在小周去仓库取货的路上，碰见他在钟表区,  着白手的售货员慷慨激昂地着推销，而他只是站在柜台前,  轻蹙着眉,  似乎不太满意。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店里。

    小周了很多年营业员，遇见过不少顾客,  日积月累，也练了一识人的本事,  拿着睛上一扫，就知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请收好您的小票，迎次光临。”

    将衣服打包好，又恭敬地弯腰,  目送着顾客离去，小周换上亲和的笑容，向前走过去。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蒋小城起了为钟恪行买新年礼的心思，就立刻在商场里找寻起来，只是兜兜转转好久，也没想好送什么合适。

    吃的东西留不久，日常用品他也不缺，本来想着买一块手表，又回忆起邵朗那件事，怕钟恪行收到礼，还要产生别的联想……还是罢了。

    这样一来，只能送些穿的。

    蒋小城是有一片赤诚之心的人，事总想着尽善尽，既然要送礼，总要合人的心意。

    钟恪行的衣服，都是低调简单的款式，料却很好，一看就价值不菲，蒋小城知他常穿的几个牌，就挑这些店来看。

    方才选中了一件衬衫，可又觉得衣服这东西，还是要穿在上才知合不合适，他和钟恪行形不同，总不能代他试，再说，万一尺码买错了，又要麻烦。

    如果不喜，就更糟糕了。

    心中一阵为难，觉得还是再看看，刚要转离开，就听到边传来悦耳的声音。

    这里的售货员相貌好，都穿着统一的西装，表举止也很得，一看就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蒋小城和他们讲话，稍稍有些压力，只说：“没关系，我随便看看。”

    小周注意到他一直在看那件衬衫，便问：“先生想试一试吗？这是刚刚上新的款式。”

    蒋小城忙摇。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

    又觉得这位售货员声音柔和，不会有那急于向你推销的压迫，就加了解释。

    “我是想送人。”

    “送人的话……”

    小周重新把目光放在衬衫上打量，脸上为人着想的表，缓缓地说：“像衬衫这类的衣，我个人觉得还是要亲自试穿，才能看效果。”

    这个想法和蒋小城不谋而合，两人之间的关系一被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