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川忽地一怔，像是想起什么。

    宋敬原正要追问：您想起什么没有？医生说这是不可逆的，他也不注意保护，您多劝劝……可他还没声，白野川拎起搭在电脑椅上的外就要楼。

    此时已是秋，天气渐冷，宋敬原不知所措地跟上他。结果白野川刚拿起车钥匙准备门，一拉开门，对上一只要敲门的手。

    “师叔？”苏柏延愣住了：“您要去吗？”

    白野川神和缓三分：“对。你师父在家？”

    苏柏延说：“在，我特意把他支开的。”

    白野川一怔，疑惑地看向苏柏延。

    苏柏延从随的背包中取一轴包装完好的书画：“这副赵孟頫的图，是师父的私藏。说这些藏品，都是从师爷那儿传来的，师爷的东西，不会有假，可这副赵昂，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

    “它就是赝品。”

    34 师徒

    ◎岁月无声飞驰而过，只留一声叹息。◎

    对于一副书画作品真伪的判断，主要的几大方式各不相同。其中之一、最简单的，正是通过对于纸张年代的分析。

    很好理解：各朝各代造纸技术不同，纸张的微观结构也各有不同。唐画不可能用宋纸，但清画有可能使用明纸——历代文人都有收集古纸的“恶习”——因此不画作再真、再，只要用纸年代不对，就不可能是真品。

    苏柏延手中这副赵孟頫的图，应当属于元代作品，画工极其，一些用笔用墨的习惯、审也和赵孟頫一贯风格相符，所以苏柏延一开始也并未怀疑。

    可是由于遭到烈火侵蚀，修补时，一纸落了来。这一落，苏柏延忽然发现，这张元画竟是用清时才有的厚宣补过的！而且分墨迹浮而不沉，用刀轻轻一刮，能刮去颜，正是揭裱再填补的“赝品”的特征。

    其它几人还在议论纷纷，说张老师爷火金睛，怎么会前失蹄收一副赝品？只有白野川平静：“我知这幅画，我师父和我提过。这是他去世前，友人拜访，带的礼。我记得他当时收到，开心了好些天。”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沉甸甸的。

    可白野川面无遗憾之，只说：“赝品又如何？老爷喜过、兴过，值得了，我不介意。关于这画还有些故事，我来不及说……现在先去找你师父算账。”

    他气冲冲地走了，苏柏延一脸无辜：“算什么账？”

    宋敬原小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苏柏延脸一变，也恶狠狠地抛东西：“我也去。”跟着债主的脚步一齐消失在风雨中。

    这晚白野川夜才回到家，一疲惫。他门时以为家里人早都歇，没想到沙发上两个小家伙一蜷一坐。宋敬原裹着被在灯睡着了，路拾萤一边看书一边守着他，不忘给他拢领。

    看见白野川门，路拾萤站起来。

    宋敬原的手还勾着路拾萤的，他一起，带着宋敬原也迷蒙醒转。

    路拾萤多少有些慌张：“白先生。”

    白野川心里微微一动。

    这两个小兔崽形影不离的，别人看了只以为是好朋友。可他十数年前，曾对自己的师弟也产生过别样的愫，曾验过少年人初次心动，那样烈又不肯退缩的意……于是留了个心。

    白野川装没看见：“怎么不上楼睡？”

    宋敬原坐起来：“我师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