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衍稍有些恼火：“我怎么知谁是对的？”

    “你该多试几次。”

    “多试几次，像你一样？”池衍一烟，倚门框上朝邱一鸣病房的方向看，“不比认儿，代价太大了。”

    邱荣略尴尬，换了话题：“前几天来了个女孩儿。”

    “怎么？”

    “和我说了多，一鸣当年在少所。”

    “你以前都是连名带姓。”

    “什么？”

    “我说，你叫他的时候，”池衍答：“以前都是连名带姓的。”

    邱荣神怔怔，又看地面的石砖：“我不知，他在里面过那日……”

    池衍坐回去：“那两年你没去看过。我也没怎么去过，就一次。”

    “他跟你说什么？”

    “他当时有恍惚了，问我你怎么不来看他，我说你忙。你那阵在安排冯起跟唱片公司接，最后签了梦。”

    “当时该去的。”

    池衍仰在排椅上，红塔山没几，烧剩一小节，烟灰颤巍巍挂在上面，“现在后悔，有晚了。”

    “还能补救吧，等一鸣醒了，你再和小向说说……”

    那截烟灰掉来，残余火星要着指尖，提起向其非，池衍便克制不住焦躁:“能不能别总把他往我们的烂事里面扯？邱一鸣要不醒呢。他可能本就不想再见你，这是你自己该赎的罪，凭什么让向其非来补——”

    一秒，右脸疼得火，连同右耳嗡一声短暂失去听觉，邱荣不知何时笔直在他面前站着，因剧烈呼起伏，面上是戳中痛后的恼羞成怒：“什么烂事？别人都想着怎么活，你就偏要想怎么死，你死秦之默，怎么赎罪？接着也死自己是么？你他妈才是烂事。”

    狼狈打车回家，池衍在琴柜前站了足有半小时。那是和向其非从旧货市场搬回来的，四角有漂亮的五金装饰，放一把低档吉布森着实屈尊。琴拿来，又弹起写过的第一首歌，稍用力推弦，直接断掉两。的确够烂，他的人和他的弦一样易折，似乎和谁也连不上线。坐在地板烟，打火机上，向其非添过的痕迹快消失，那只虎鲸变得浑浊又斑驳，原本底逐渐显，开窗扔去，掉泥土里，只传来一声闷响。手机在袋震动，接起是阿闹来电。

    池衍皱眉：“你哪儿来我的号码？”

    “跟小向要的，妈的，别这个，邱一鸣死了。，说醒了十分钟，自己把呼了，我刚赶去医院，太平间真他妈森，你来不来？我没理过这事。二哥怎么不先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