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不告而别，离开你这么久，是我的错。”顾俞又说：“不是因为你了什么，不是因为要去找什么人，纯粹……是我一个人的错误决定。”

    *

    顾俞三毕业后，查到考成绩被屏蔽，也很快收到了第一志愿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陶嘉和家里大闹了一场。

    “我要和哥哥一起去那边上学。”陶嘉正值上就要中考的关键时期，却不肯去学校，反反复复和父母说：“我不要考这里的中。”

    唐女士多年温柔知的好脾气，终于在这天傍晚爆发了，将陶嘉关在房间里，怒：“土土，你有本事就不要去考试，没有中读正好，爸爸妈妈送你去矿场打工，让你每天搬砖，这辈都不去小顾的学校！”

    陶嘉在里面徒劳无功地挠门，哭得一塌糊涂。

    陶先生是文人格，从来没有碰见过这么焦烂额的事，只能坐在客厅里叹气，听着陶嘉和唐女士你来我往的对抗。

    陶先生甚至有一瞬间想屈服于陶嘉的任，低声对唐女士：“要不就让土土跟着去吧，他也上中了，找个好的寄宿式学校……”

    唐女士叉腰反问：“你觉得土土能照顾好自己？你放心他照顾自己？你教过他怎么照顾自己？”

    她一双丽的睛都微微发红，继续追问：“土土在那么远的地方，万一丢了怎么办？”

    陶先生闭麦了。

    一家人确实对陶嘉容易被人拐走这件事心存担忧。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想了想，试探说：“小顾不是也在那边？要不咱们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让小顾带着土土住在一起？”

    唐女士和陶嘉吵了半个多小时，都气得发疼，也暂时没力再和丈夫辩论了，摆摆手坐来，了气说：“你去问小顾，他要是敢保证能绝对照顾好土土，我们就考虑一。”

    陶先生于是真的去问了顾俞。

    彼时顾俞看着那张录取通知书，安静地站在客厅台，神冷淡，连陶先生也看不他在想什么。

    “土土闹着要跟着你去另一个城市，”陶先生问，“你想不想带着他一起？”

    刚中毕业的顾俞垂着眸，没有回答。

    陶先生又叹了一气：“说这话也确实为难你……土土太任了，本来瞧他年纪还小，我们都没急着教他基本的生活技能，现在突然这样闹……”

    “土土肯定是没办法一个人去住校的，至少暂时我们不同意。”陶先生的语气很温和，并没有咄咄人的意味：“如果你愿意，可以先带着他生活半年、一年，等土土能照顾好自己了，再让他去住校。”

    “只不过这样，会很……拖累你。”陶先生犹豫了一，才把后面几个字说来，最后：“所以你考虑清楚，不愿意的话，我们会和土土讲清楚……”

    顾俞心里和明镜似的，现在的陶嘉哪里是愿意听人讲理的样。

    陶先生说完，正要留时间让顾俞思考，没想到前这个少年很快就开了：“我不会带着土土。”

    陶先生觉得这回答在理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他原以为两个孩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至少现在的顾俞非常陶嘉，似乎从来没有拒绝过陶嘉的提议。

    “为什么呢？”陶先生没忍住多问了一句：“是不愿意吗？”

    顾俞沉默很久，说：“您就当作是不愿意。”

    唐女士知顾俞的决定后，眉心，没什么办法地和他商量：“我刚又去敲土土的房门，把你的话和他说了，土土还是不来吃饭，小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