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星兰仔细回想，许久才了。她每次使用这支笔都于主观意愿，但……的确是用过一次以后，再也离不开了。

    这个夜晚又恢复了平静，那支笔在被单上，毫染上的血凭空消失，笔尖变得纤尘不染。

    笔脱手，西厢房里的影和冰寒一都不见了，像是它们从不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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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能先手盗人财，可是看看不拿走又不犯法，是吧？

    石星兰把它收回匣里，才往后靠在床。闪舞

    千岁的言语如大锤，准地砸在她的心坎上，也把她脑海里的迷雾一驱开，让她彻底恢复了清明。

    燕三郎乖乖站在她后，一动不动。难怪千岁上次不愿阻止石星兰用笔，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模样。还好石星兰手上那两张纸，字迹艳红得可怕，他透过黑雾都能看清。

    她还想与女儿再叙天，哪怕多一天、多一时辰都好啊。

    她神疲惫，神却明亮。燕三郎知，她不再被三尸虫蒙蔽，已然恢复了神智。

    她看着前这对弟，心里的疑惑几乎要鼓溢来，尤其是燕三郎。她细细将他从打量到脚，仿佛第一次见到他，而后若有所思：“我把本放在书房，理应无人知晓才对。”

    她现在清醒了，知害怕了，尤其她又想起七页纸上看到过的历史。

的活计，就往石星兰的院里跑。闪舞

    石星兰盯着他：“你、你们到底是谁？”这男孩的沉默异于常人，也不符合他这个年纪。她看了看立在一边的千岁，这女的貌无人能及，但更加古怪。

    除非——“你早就知存放位置？”

    此话说，石星兰手一松，笔就掉在了床上。

    就算陈通判派人烧她的房，也是在闺房和书房一起放火，说明他并不知戏本的确切收藏位置，只能代歹徒在她最常活动的范围引火。

    “你写的可是陈通判的人名？若要他死，不须你如此牺牲。”

    他听见千岁继续：

    虽然他暂不清楚为何前一回石星兰动用宝并没有扰天机，这回却能动木铃铛。不过还好，他赶上了。

    他走了过去，轻声：“这些三尸虫一直鼓惑你使用它吧？”

    石星兰果然犹豫了。

    然而这话说不，他只能默认。

    有业力账的激励，千岁当然抖擞神，要把这一票好。她踏前两步，飞快解说：“人上藏三尸虫，也称三尸神。往常寄居人，定时向幽冥汇报司命，诉人罪过错愆，不得人早死。他们知寄主上一切功过是非，这会儿正引诱你拿命去复仇，不愿我们来破坏。”

    可是燕三郎赶到时，火势已经凶猛，屋满是烟，他怎能确地找这几个戏本？

    屋外地里的小虫，好像又唧唧叫了起来。风儿轻柔，从燕三郎撞开的房门来，拂动床幔。

    燕三郎嘴动了动，目光沉静。

    只要阻止石星兰，这次任务应该就算是成功了。

    石星兰怔怔：“不需要吗？”

    “你为苏玉言费尽心血，就不想等来他的捷报？”千岁厉声，“你不想再陪女儿多些时日？”

    怒气突然消失了，心底的渴望涌了上来。

    千岁一针见血：“你的寿命不足半月，无论你想写什么，都不够用。你罗列的罪状不足，他也一样不会伏法。闪舞”

    他不知，可是千岁知。这女甚至还潜石星兰的书房，津津有味地将新戏本看了个遍，回来也不转述，只是埋汰几句：“哎呀，太狗血。”

    她现在还不想死、不能死。

    这一招的确很毒，准地打中她的死。寻常人放书的地方，无非也就是这两。

    自己的自己清楚，燕三郎算不得危言耸听。赌上一条命还是不死陈通判的话，她也不想立刻就死。

    是啊，她还等着玉郎载誉而归，想看他荣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