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当然大，我们甚至无法估量它的行。”圣人笑，“至于绿洲，不是妖怪打不来，而是它一定不能被攻破！五个避难所是人族的最后希望，绿洲在，人类才有未来。”

    那即将被整个世界抛弃的苦涩和无奈，前人何曾会过？现在却是压在每人心上的一座大山。

    他们自家人知自家事，元老会的确过相关测量，但结论可没有这么乐观。用数据推算，以帝浆目前的削减速率，它的不定期涌还可能还会持续百年。

    “真详细。”有个老咕哝一声，“他到底是来动员还是来拉的？”

    这一声叹息很重，燕三郎居然从中听了真实意。

    “这一帝浆涌比上回更猛烈、更持久，足足二百余年。”圣人面不改，“但世间万有生有灭、有兴有衰、有始有终。帝浆爆发二百余年已是弩之末，各位以为，它还能再持续多久？”

    这也是渊老的动员起不了多少作用的原因。

    几个老互视一。

    既然绿洲早晚都会消亡，那么他们此刻的奋战与不屈，又有什么意义？

    没错，每个字都没错。

    台其他人垂首不语，脸上的神却很赞同。

    可那毕竟是远古的往事，离现今太遥远，也不知有多少事实依据。

    元老会还过这测算？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去几位老那里。渊老轻咳一声：“确有此事。”

    天要亡我。

    数、质双降，即便没有数据支持，人类也能隐约受到。

    圣人叹了气。

    第1568章 斗志

    此地人类面临的灭之灾，是不是勾起他曾经的回忆呢？毕竟在久远的过去，迷藏人的命运好像也是这样。

    这么丧气的家伙，该快控制起来，以免影响他人。

    燕三郎开声，给圣人当了个捧哏：“难妖帝不够大，还是说妖怪最后也打不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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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所说的‘天时’，指的就只是帝浆么？”圣人侃侃而谈，“好罢，那我们就来看一看帝浆。此二百年前凭空现，造福无数妖，却苦了人类。妖怪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于是挤占空间、清算旧账，人力弗御；现在，北方妖军中更是现妖帝级怪，绿洲岌岌可危，人类最后的据可能被端个净，怎样抗争都是徒劳。各位的惧怕与无望，都是因此而来，可对？”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圣人的耐心却很好，“妖族的大来源于帝浆。可帝浆会一直存在，永不消失么？”

    “希望在哪？”先前提问的修行者嗤笑，“就算我们这回能守住绿洲，明年呢，后年呢？妖族亡我之心不死，它们又日益大，总有一天会吞掉绿洲。到时候，一切都不在了。”

    台无人吭声，大家脸上的神就已说明一切。

    “十年，必定消失。”圣人说得斩钉截铁，台“哗”一声议论开来。

    众人。

    圣人又：“即便不提测试，大家过去这些年就不曾有亲受么？”

    圣人听见了，但置若罔闻，只是接着：“各位所思所想，差矣。”

    燕三郎眨了眨。这个角度不错，连他都未想到。

    不过觉就是觉，没有量化。

    众修行者面面相觑：“好像……帝浆近些年的确得少了。”

    又有一人开，他名为裘，昨天将燕三郎引荐给了贝老。“这是什么意思，帝浆很快就会停止？”

    莫说他们，绿洲里的三岁孩儿都耳熟能详。元老会平日也拿它给大伙儿当心针，换取宝贵的希望。

    裘有犹豫，试探着问：“一百年？”

    “事实上，元老会早就过测算。二百年前帝浆乍临人世，若以空瓶收之，每次涌都有二指，此后数、质渐稀。”人们给帝浆的降临起了个专用称谓，叫作“涌”，它和雨差不多，可以用容随机测量，“至数月前最后一次涌，只有小半指了；并且涌频次也从最初的平均半年一次，降到了现在的三、五年一次。还是数月前那一次涌，其实中间已经间隔七年不曾现。”

    “正是。帝浆来得突兀，去得也快。”圣人声音清朗，“上古史载，两千年前也有帝浆临世，仅仅存在百余年，因此妖族的中兴也是转瞬即逝，人族很快重新占据上风，只有一些大妖的血脉存来。这段历史，在座的都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