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答应过你，只要时机合适，就会破因果，让你明白来龙去脉。”倒影的声音温和，“我只不过代它履约。”

    千岁正要起，目光扫过面，突然就凝住了。

    千红夫人将毕生学识都“输”给了千岁，这事儿应该再没第三个人知。

    “时机？”千岁抓住了关键，“为什么就时机合适了？”

    “当然了，我就是你，岂有不知之理？”心失笑，“与骁的命格合，令你的神魂变得淡漠。但你还活着，就有本能。”

    面的波纹也很快平，倒映她的廓。

    “跨越时空垒，这里就是虚无，也只该在弹指一挥间，怎会有所谓心跑来？”她正，“你到底什么来路，敢在我面前装神鬼！”

    千岁伫立不语。

    千岁还是不信，但她轻一气，决定暂不纠结这个问题：“即便你是心，偏在这时候跑来作甚？”

    空间静悄悄地，无人应答，连个回声都没有。

    活对于死亡，本能地排斥和恐惧。就算是千岁，就算是阿修罗，又怎么能够避免？

    “我知你的恐惧、不甘和担忧。”心慢慢，“这些绪在你心盘旋多时，否则我也不会现。”

    “谁在这里故玄虚！”她厉声叱喝，“千红夫人，来！”

    “昨日譬如昨日死，况乎前尘？”千岁心中有千回百转，但起伏只在一瞬间。而后，她又镇定来。

    “我？”一个女声在这片空间回，轻飘飘、慢悠悠，声线与她如一辙，“我是你的心呀。”

    “拦不住。”心一声叹息，“但你心底明白，预言就要成真。”

    千岁忽然冷笑，袖中短刃划过波，将画面完全打散。

    “一旦你往前走，走了那门，就不能回了。”心的声音异常恳切，“回去吧。”

接受修罗的红尘洗炼。

    她是千岁，不是姚姚。

    千岁侧了侧：“你拦得住我？”

    也不知怎地，方才居然没发现倒影不是她本人。但她再多看两，发现倒影乌发如墨，只在髻上多了个小小的金鱼形挂饰。

    她居然看见，中的倒影自顾自抬起手指，掠过鬓发。

    “好极，看来千红夫人的学识你已经掌握了大半。”心低低一笑，“瞬间即永恒，除了你自己，谁能将刹那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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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修罗不惊反笑，当然是冷笑：“终于了。你是谁？”

    “姚姚转生为你，记不清前尘旧事，而骁的命格被彻底合，却还保留有一丝记忆，逃过了回的洗礼。”倒影侃侃而谈，“嘉宝善的梦境，不过激发你心底最的记忆罢了，别人伪造不来。”

    琉璃灯忽然往后一飘。

    “因为，你还有选择。”

    “我就是你。”倒影幽幽，“嘉宝善本不知你过什么梦，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他在天狼谷为你激发的‘噩梦’看起来毫不相关？”

    心话音刚落，千岁就受到了光。

    阿修罗反问一句：“你知？”

    千岁再回，发现来路上也多了门，一模一样。

    千岁眯起：“你是嘉宝善？”

    前方十丈突然多了一门，有光自门透来。

    这倒影可不是她！

    这位千红山庄之主，是不是特地赶来阻止她？

    目前千红山庄与洪荒之间的时空通还开着，她施用的法术只是趁机借儿，最终还要循人家现成的大路洪荒，这才能事半功倍。所以，千红夫人有可能知她的行动。

    “照过了呀，我也看不清自己。”倒影和她同样着红衣，发型、姿势都毫无二致，只是脸面隐在影里，怎么也看不清。“除了我，谁能彻你的前尘过往？除了我，谁能知你经历的梦境？”

    中画面的指向，格外明确。

    “想当我的心，就凭你？”千岁忍不住嗤了一声，“你怎么不照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