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节骨上，无论程樾说什么，贺之川都会有漂亮的解释，会说是为了程中月的颜面，和两家的关系，那这件事就会大事化小。

    程樾要的本不是程中月低认错，伤害已经造成，认错对她毫无意义。

    既然她是受害者，那么该如何讨回公，也应该是由她说了算。

    她要让贺之川“消失”，却不能碰法律的底线，唯一折中的办法，就是让他从贺氏掌权者的位置上来，在程氏和贺氏的谈判桌上，她永远都不想再看到那张嘴脸，更不可能忍受他的讨价还价。

    程樾离开书房之前，给程中月倒了杯，又从屉里翻一盒速效救心，摆在他面前，随即撂这样一句：“咱们家的事，他知的太多了。这个人，留不得。”

    后面该怎么，程樾相信，程中月绝对有比她更毒更狠的办法。

    *

    第二天早上，程樾接到纪淳的消息，得知他母亲已经度过危险期，如今正在住院观查。

    程樾也松了气，让纪淳在家好好照顾母亲，不用理会公司的事。

    隔了片刻，纪淳说：“，我听说搜上后来都在攻击你，这件事是你安排的。”

    程樾应了。

    纪淳了气：“除了一声谢谢之外，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能报答。在这时候，你没有把我推去，我真的很激你。这件事毕竟因我而起……”

    程樾一顿，心里忽然有难受。

    她很快将纪淳打断：“不用怪自己，我这么也不全是为了你。再说那天在酒吧里，那杯酒是我泼的。贺绯是什么格，我很清楚，她受了那么大的羞辱，哪怕是她自己找来的，她都不会从自己上找原因，只会算在别人上。所以这次的事，她虽然针对的是你，却也是记恨我。”

    纪淳接：“她昨晚来医院找过我。”

    程樾问：“都理好了？”

    纪淳说：“嗯，至于我家欠他们家的钱，我会还。”

    随即纪淳话锋一转，又：“贺之川，约我待会儿见面。我猜，除了歉之外，或许也有让我跟你带个话。”

    程樾不禁笑了：“你只理自己的事，贺之川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纪淳很快懂了：“好，我明白了。”

    虽然纪淳并不十分清楚程樾会怎么，但他知，单凭一个搜想要拉贺之川，那是不可能的，搜只是个题目，后面的事则是两家公司的对弈。

    而事实上，程樾什么都没有，早在前一天，她就已经让秘书将消息传达上去，如今两家公司的所有都已经知，是贺之川教女无方，针对程樾，贺之川自己也太过失格，跑去针对纪淳的母亲，而纪淳可是樾心的负责人，是程樾看中的人才。

    往小了说，这就是小两打架，家场护短，贺之川溺女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连肇事责任都能玩一手包。

    可往大了说，这就很值得文章，更容易产生谋论。

    比如，贺之川会不会早就有意针对程家，便趁机利用骄横跋扈的女儿，抹黑程家的名声？

    再比如，贺之川是不是并不满意程樾上位，所以仗着程中月的重，用此手段给程樾来个威？

    总之，搜后半段，所有舆论都围绕着程樾，那么问题来了，程樾的背景和过去是谁散播去的？外人怎么会知，还不是贺家父女的手笔吗？

    就算贺绯来说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那也于事无补，贺绯说的，就等于是贺之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