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再见韩羽，程樾对收到资料的事只字未提，甚至没有打听他和陈飞絮的过去，接着便是几天的忙碌，程樾连樾心都没有去。

    等到程樾再现，纪淳已经完成了陈家的调查报告，程樾拿到报告，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只是收包里。

    第二天，程樾依然在营销办公室理公事。

    也就是在这个上午，她突然迎来了一位客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褚昭。

    褚昭一袭西装笔，淡笑着站在她面前。

    程樾很惊讶，这层惊讶是来自他的新份。

    看他的装束，再看他的神态，她就已经明白，褚昭已经“回家”了。

    程樾给褚昭倒了杯咖啡，坐后，只：“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决定了。”

    褚昭喝了，说话时，往日的不羁似乎都被这西装禁锢住了：“既然早晚都要迈这一步，倒不如缩短挣扎的过程。”

    程樾没有言语，只是盯着他看。

    褚昭笑：“，你那天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以后也不会忘。你是我的贵人。”

    程樾张了张嘴，很少这样词穷。

    半晌，她才说：“我也希望，你的牺牲是值得的。”

    褚昭垂：“或许吧。”

    因为褚昭的突然造访，程樾很快将后面的事排开，和他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

    褚昭这次来既是叙旧，也是虚心求教。

    如今他已经扛起了褚家的重担，就意味着放追求艺术的自我，经商的事他一窍不通，就算把所有力都拿去学习，也已经晚了，所以只能加倍努力。

    这个上午，程樾帮褚昭解答了一些问题，也提到一些周旋的技巧，但说穿了，就算手把手地教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很多事总要他自己经历了才知门。

    直到褚昭离开，临走之前又提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有一天我受不了了，除了反抗、挣扎，我还有什么办法么？”

    程樾安静片刻，才说：“我的经验是，如果一味的反抗只是以卵击石，消耗力，倒不如顺势而为，让他们满意之余，再寻找自己的路。”

    褚昭皱了眉：“会找到么？”

    程樾说：“也许不会，也许会，纠结的不在这里，而在于是不是值得去找。”

    褚昭垂眸，自嘲的笑了。

    等褚昭离开，程樾独自在办公室里静坐了良久。

    过去很多事一幕幕在她脑海中略过，她到现在都记得，在她帮褚昭要回相机的那天，褚昭这样问她：“，你挣扎过吗？就像我这样。”

    只是褚昭问完了，就叹：“算了，这个问题有蠢。”

    没想到程樾却说：“当然，还有很多次，哪怕就在刚才帮你要相机的时候，我也在挣扎。”